如果是上一位費金,他立刻就應該能覺察出雷恩的用意——他要借這個機會,拉攏、腐化一些工人代表。不過格文·普蘭卻沒有這么快的反應,他相對來說,要遲鈍不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并不是費金心中最理想的接班人,他只是費金的備用件。
備用件和接班人是不一樣的。備用件的任務只是在意外發生后,撐過最艱難的那段時間用的。所以在培養備用件的時候,更多的是看重他的穩定性。屠夫,或者說格文·普蘭性格堅定沉穩,是個好的備用件,但是他的頭腦和學識,卻并不足以擔任長時間領導團體的任務。在老費金的心中,奧利弗才是他真正看重的接班人。
不過格文·普蘭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他知道自己不夠聰明,想問題總是會慢一拍,所以他從不匆忙地做決定。當然,這種做法,有時候可能會錯過機會,但是沒有誰是完美的,作為一個備用件,穩定才是最重要的。相比那些不知道自己能吃幾碗飯就亂跳的家伙來說,格文·普蘭已經是相當的不錯了。
于是他便對雷恩道:“雷恩先生,您說的這些,我們還要在集體討論之后,才能給您一個答復。”
“啊,必要的謹慎是美德,我能夠理解。”雷恩說道。
于是英國紡織業的大罷工就告一段落了,大家在相互較量了一番之后,都對對手的力量,以及對手身后的力量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在經歷了沖突和流血之后,新的平衡又重新建立起來了,雖然新的平衡點似乎和過去的那個平衡點并沒有什么大的變化,似乎一切的沖突和流血,都變成了無用功——不管對任何一方都是這樣——但在事實上,一切都不同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到現在,一方才將另一方真正地視為是同等的對手。就像后世在遙遠的東方,那場起點就是終點的戰爭一樣。
而此時在巴黎,約瑟夫正在和拿破侖就普羅米修斯獎到底該發給誰而進行爭論。
“醫學獎給了外國人也就算了,第一個數學獎,無論如何也應該給法國人。”拿破侖說,“我承認,高斯先生非常厲害,非常了不起,但是拉普拉斯先生、傅里葉先生、還有格拉朗日先生,難道就不厲害了?約瑟夫,你不能因為高斯是你的助手,就以權謀私!”
“切!我以權謀私?我看你才是以權謀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借著建設高等師范的機會,努力地往勾引科學院的人,想要將來靠著民主投票,給自己弄一個院士名額。你是想要把大獎給拉普拉斯吧?拉普拉斯那家伙,他跟你一直都是一伙的!”
在拿破侖當上第一執政之后,一個重要的工作就是推行義務教育。而要推行義務教育,自然就需要一批師范學校。于是拿破侖便將原本路易大王學校的附屬師范預科擴展成了巴黎高等師范學校。又在其他各地建立了一系列的中等師范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