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決定自然是令教廷大為光火。教廷為此派出了一名特使前往奧地利,要求弗朗茨二世皇帝立刻取消這個決議。但是這名特使卻在維也納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的襲擊,并因此受傷,不得不臨時中止使命返回教廷。
這一事件讓弗朗茨皇帝有些被動,但是他依舊堅持,在教廷取消對他的“侮辱性的調查”之前,他不會允許一個金幣離開奧地利流向梵蒂岡。
于是到了這一年的九月份,教廷再次向弗朗茨發出照會,要求奧地利限期上繳十一稅,否則就將對弗朗茨二世皇帝采取“斷然措施”。
但弗朗茨二世皇帝繼續不為所動。而奧地利的媒體也開始對教皇發起直接的攻擊,甚至揚言說奧地利應該像亨利四世皇帝當年那樣,打到羅馬去,幫教廷換一個教皇。
當然,這種狂言,也只是說說而已,因為如今,奧地利和教皇國之間還隔著法國人的核心盟國——北意大利共和國呢。
另一些報紙則對教皇進行了各種嘲諷。他們嘲笑教皇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根本就不敢怎么樣,一家報紙甚至在漫畫中將教皇冕下描繪為躲在耶穌圣像后面瑟瑟發抖的膽小鬼。
有意思的是,弗朗茨陛下的反抗反而讓他在民間的形象好轉了不少。自從在和法國的戰爭中不斷地蒙受失敗之后,弗朗茨二世陛下就被很多人認為是患得患失,懦弱無能的代表,甚至于在編排他有不道德的傾向的時候,也將他描繪為“萬受無疆”的那個。如今的一番操作之后,大家到還覺得皇帝陛下還有點男子漢的味道,像是一個皇帝了。
當然,這樣的做法自然也讓教皇不得不真正的做出反應了。于是,在1804年2月,教皇冕下正式下達敕令,宣布革除弗朗茨二世的教籍,并剝奪其“羅馬人的皇帝”的稱號。
而對于教廷的舉動,奧地利也立刻加以回應,他們宣布教皇庇護六世年老體衰,神志昏迷,已經不適合再擔任教皇。因而奧地利不承認庇護六世教皇發出的敕令的有效性。而弗朗茨二世皇帝陛下自然依舊是天主教徒,以及“羅馬人的皇帝”。
而對于教廷和友邦奧地利之間的矛盾,法國人擺出了一幅和我沒關系,我就是看戲的的樣子。在官方層面上,法國外長塔列朗發表了這么一個聲明,他在申明中表示:
法蘭西共和國一貫堅持宗教自由政策,一貫堅持不干涉他國內政的原則。法蘭西共和國希望看到世界上各個國家,各個宗教之間都能夠和平相處,求同存異,共同進步……
總之,塔列朗外長雖然說了很多的話,但是真正壓縮一下,基本上就是這么一句:關我屁事?
甚至于法國的媒體也沒太在乎這件事情,這個時間雖然在第一天的時候,成功地登上了《科學真理報》的頭版,但是卻沒能占據頭條位置,因為頭條位置的新聞是:“法蘭西科學院正式頒發‘普羅米修斯獎’”。
是的,教皇宣布開除弗朗茨二世教籍的日子,正好就是法蘭西科學院頒發第一屆“普羅米修斯數學獎”和“普羅米修斯醫學獎”的時間湊到一起了。所以這個決定不僅僅是沒能在《科學真理報》上登上頭條,也幾乎沒有在其他主流的報紙上登上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