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英國人的艦隊也越來越近了。這點時間根本沒用,薩凡納港口中的蒸汽船大多都處在熄火的狀態,鍋爐生火加壓,到船只能夠行動,沒有一個小時,想都不用想。至于那些風帆動力的商船,他們的水手多半也都不在船上,這個時候,沒有幾個小時,也不要想能找到足以將船開出來逃命的足夠多的水手。所以,鐵憨憨們沖上去,實在是一點用都沒有。
后面發生的情況,和阿朗松艦長預料的,完全一樣。兩條鐵憨憨的炮艇的周圍開始突然冒出了一排排的水柱。緊接著,第一條炮艦就被一枚炮彈擊中了。
這枚炮彈直接摧毀了小炮艇的蒸汽機,小炮艇便癱在海面上,并在此后是半分鐘左右的時間里,挨了五六發炮彈,整條船都傾斜了過來,很快就沉了下去。
第二條鐵憨憨稍微強一點,他還勉強開了一炮——當然,這一炮什么都沒打中——然后就被英國人的火力撕了個粉碎。
這時候“花月”和“風月”都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兩條船開始降低速度,準備觀戰。是的,在這個時代里,圍觀海戰,還真是一件非常常見的事情。
“艦長,我們就真的什么都不干了嗎?”弗朗西斯少校問道。
“不,我們當然不能什么都不干。”阿朗松艦長說,“我們要在旁邊看這場戰斗。有外**艦圍觀的時候,他們的一些做法,或許能收斂一點。嗯,我的朋友,你知道,如果我們沖上去和英國人戰斗,我們能夠堅持的時間不會比那兩條炮艇更久。但是我們如果一直停在一邊看,他們的暴行可能到是會稍微收斂一點。”
“唉,那兩條美國船,真是太……太勇敢了。但死得也太慘了。”在一旁的大副科帕感嘆道。
“哦,科帕,你知道嗎,我在新奧爾良遇到過一位墨西哥的教士。他和我說過一段很有意思的話。他說,所有的人都會死的,只是不同的死法,意義是不一樣的。有的人的死,意義重得和落基山脈一樣;而有的人的死,意義輕得就像羽毛一樣。其實軍艦也是一樣的。所有的軍艦都有死亡的時候,無論是死在戰場上,還是死在拆船廠里面。但是一條軍艦,如果為人民的利益而死,就比落基山脈還要重;如果是替封建統治者賣力,替剝削人民,壓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羽毛還輕。”
“您說的教士該不會是革命神學的異端吧?”科帕說。
“啊,這誰知道?反正墨西哥那邊如今遍地都是信奉革命神學的……”
就在他們的交談中,英國艦隊已經在港口外展開了隊形,封堵住了港口的出口。現在沒有任何一條船能夠離開薩凡納港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