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對軍隊里的那些貴族軍官們說的。對于他們來說,讓雙頭鷹旗幟在君士坦丁堡飄揚,對于這些貴族軍官們來說當然是非常有吸引力了。但是這對于其他的灰色牲口來說,就沒啥吸引力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君士坦丁堡是什么玩意兒,也不知道元老院和羅馬人民和他們有什么關系,他們甚至連沙皇的那面雙頭鷹旗幟是什么意思都一無所知。靠元老院和羅馬人民的光榮是鼓舞不了他們的。
所以巴格拉季昂將軍接著便針對他們開口了:“君士坦丁堡是基督的圣地,那里有正教最為重要的教堂——圣蘇菲亞大教堂,乃是普世牧首的坐堂。是上帝和圣母的榮耀所在。但是自從萬惡的異教徒攻占了君士坦丁之后,他們便將這座光榮的教堂改成了異教的,褻瀆神圣的星月廟!
虔誠的教徒們呀,這是何等的屈辱!圣母都在為此而哭泣!你們想一想若是我們本來有機會解放他們,將那些邪惡的異教徒,從我們的父的圣殿中驅逐出去,讓圣殿重新煥發光輝,卻因為我們的軟弱,沒能擋住那些異教徒,因而也錯過了恢復上帝的圣地的機會,那么將來,等我們老了,死了,靈魂來到天國的門口的時候,面對著看守鑰匙的圣彼得,我們好意思跨進天國的大門嗎?
福音書上說:‘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喪掉生命;凡為我喪掉生命的,必救了生命。’若是我們在今天,因為膽怯、軟弱、怕失去生命,而放過了那些異教徒;將來我們怎么有資格走進天國的大門?
所以,為了眾多的圣徒,為了流淚的圣母,為了我們大家靈魂的得救,我懇求你們,我命令你們,拿出全部的勇氣和熱誠,和那些邪惡的異教徒決一死戰!
今天這一戰,任何人不得后退一步!當班長的后退逃跑,任何一個士兵們都可以槍斃他;當排長的后退逃跑,任何一個士兵們都可以槍斃他;當連長的后退逃跑,任何一個士兵們都可以槍斃他;任何人,包括我在內,后退逃跑,任何一個士兵們都可以槍斃他!”
俄國人的文化程度不便不高,所以宗教在俄國的影響相當的大,越是底層,越是牲口,越是虔誠。巴格拉季昂的這段演講,要是是對法國人說的,下面肯定會是一片哄笑,大家也肯定會把他當成一個故意逗大家笑的丑角。就好像后世的三島由紀夫,在陽臺上對著那些自衛隊的公務員們發出復興武士道的演講的時候那樣。對于后世的泥哄人來說,“汨羅淵里煙波動”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對于法國人來說,十字軍熱誠已經是明日黃花了。
但是在俄國,這一套東西卻還是非常的能打動人,士兵們也因為這個演講,都振奮了起來。巴格拉季昂將軍見大家士氣高昂,也非常高興,于是便趁熱打鐵的向大家許諾:“打贏了這一仗,人人都有伏特加。若是將來,我們能解放君士坦丁堡,那我一定和大家一起痛飲三天三夜!”
于是全軍立刻都發出了一片震耳欲聾的“烏拉”聲。
然后,土耳其人便一頭撞了上來。
今天的戰斗的激烈程度,遠遠的超過了昨天,今天的土耳其軍隊的戰斗意志和戰斗技能都遠非昨天的蘇丹親兵能夠相比,他們在炮火的掩護下頂著俄軍的炮擊,像潮水一樣的沖了上來。
因為時間和物資都有限,所以俄軍的防御陣地本身并不完善,能提供的防御加成有限。因而土耳其人幾乎每一次攻擊都能沖上俄軍的陣地。而俄軍幾乎每一次最后都要靠著白刃戰才能將土耳其人打回去。彈藥的消耗也遠不是昨天能比的。最危急的時候,巴格拉季昂將軍甚至都自己一手拿著左輪,一手揮舞著馬刀沖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