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和談便又一次暫停了下來,大家都會去休息去了,菲利普·特雷維爾甚至還跑到海邊去釣魚去了。總之,戰場上一片無聊的祥和。
就在菲利普·特雷維爾無聊得渾身發癢的時候,萊昂·貝爾蒂埃卻陷入了一種他以前根本就沒想到過的危險中。
探險隊規定,每隔一段時間,大家就要在身體裸露的部分涂上驅蚊的藥膏。據科學院的研究,非洲最危險的傳染病,將無數的殖民者送上了天堂或者送下了地獄的瘧疾,是由一種潛藏在血液中的小蟲子引發的,而這種小蟲子,則是由該死的蚊子傳播的。
所以在進入山地之前,所有的隊員,都被嚴密的包裹了起來,用萊昂·貝爾蒂埃后來的說法就是:“大家一個一個的把自己包裹得像個木乃伊。”
每天都要不停的跋涉,在密林中,山地里很多時候還要用砍刀開路。體力的消耗是很大的,包的這樣嚴嚴實實的,就像木乃伊一樣,自然會大大的降低人體的散熱能力,讓人的體力迅速消耗,從而大幅度降低人類的活動能力。
因此,即使是主持這次考察的弗朗索瓦·格雷羅見習院士也不得不做出妥協,同意大家裸露出更多的皮膚,不過他反復強調,一定要在裸露部分涂滿驅蚊的藥水。
這些驅蚊藥水據說是科學院依據某些土人的秘方加以改良出來的,和那些土人的東西一樣,帶著一股刺激性的氣味。但是效果嘛,其實也還是相當有限。大概當地的蚊子已經早就習慣了土人的這東西,于是也發展出來抗藥性了。
結果萊昂·貝爾蒂埃少校被蚊子親吻了幾口,然后就染上了瘧疾,發起了燒。好在探險隊對于瘧疾這種非洲常見疾病倒也有所準備,這個年代,已經有針對瘧疾的藥物金雞納霜,也就是奎寧了。雖然這個年代的奎寧還不是后世的化學合成,萃取結晶出來的高純度的工業產品,還是非常原始的金雞納樹皮粉末。但是正因為如此,奎寧的產量還是非常低的,而且因為這些藥物都被一些大企業聯盟嚴格控制,所以價格也相當的高,大部分的瘧疾患者(主要是非洲原住民)的生命的價格,甚至都是比不上藥價的。
這當然是一個悲劇,如果我們還承認黑人的生命也是生命的話。不過正所謂“禍兮福之所伏”,因為奎寧沒有得到后世那樣的廣泛的應用,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后世的,絕大多數的常見的瘧原蟲都經過了奎寧的篩選的情況。也就是說,這個時代還不存在對奎寧的抗藥性。所以奎寧對于瘧疾,還依舊是一種神藥。
在使用了奎寧之后,萊昂·貝爾蒂埃少校的癥狀有了一定的緩解。幾個小時后,高熱退去,頭也不是那么疼了,但是他依舊全身無力。好在勘探隊也已經到了他們要到的地方,不需要再長途跋涉,只需要在附近進行勘探就行了。
萊昂·貝爾蒂埃少校的病大概過了一個星期才好。不過這并沒有影響到勘探的進程,甚至就在他病好了的第二天,弗朗索瓦·格雷羅見習院士就讓人來找到他,告訴他,“有了驚人的發現”。
“少校,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今天上午剛剛發現的。”弗朗索瓦·格雷羅見習院士一只手提著一個布袋子在萊昂·貝爾蒂埃少校的草棚子外面的太陽下面站著向他招手。
萊昂·貝爾蒂埃少校走出草棚子,他剛剛康復,身體還虛弱,在加上為了防蚊子,弗朗索瓦·格雷羅見習院士讓人在營地里點了不少的濕漉漉不知道有些什么草的草把,搞得整個營地里一片烏煙瘴氣。所以剛剛走出來,萊昂·貝爾蒂埃少校便忍不住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院士,您的這些煙霧太嗆人。”萊昂·貝爾蒂埃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