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兄弟此言差矣,論文才之繁,論名氣之盛,青檀書院何德何能可以代表咱們順天府的書院?”候恂忍不住反擊:“文弱兄能否入主三鼎甲,我等姑且不言,但是和金陵那邊的競比,我想也當由我們崇正書院來扛起重擔才對,只有我們崇正書院方有壓倒金陵那邊的實力!”
“是么?崇正書院看來對對陣白馬書院和崇文書院是胸有成竹了?”
馮紫英輕笑,還沒等楊嗣昌呢,這兩個家伙便先入彀了,倒是省了一番心思,眉目間更是一片欣然。
“也罷,昨日里我聽聞官掌院邀請了白馬書院西溪先生和崇文書院的平涵先生來青檀書院,估計這幾日就應當要到了,既如此我明日回去之后便向山長和掌院稟明,順帶告知兩位先生,崇正書院向白馬書院和崇文書院下了戰書,我們下科春闈順天府對決應天府書院的大旗這個重任便要由崇正書院來扛起了。”
“啊?!”侯恂、侯恪大驚失色。
這特么怎么裝一下逼就踢到鐵板上了?
楊嗣昌臉色也頓時陰沉下來。
他何嘗不明白這是上了馮紫英的惡當了,侯恂這話一旦傳出去,鐵定要引起軒然大波。
尤其是繆昌期和朱國禎二人乃是江南著名士人,名滿大江南北,繆昌期是白馬書院掌院,而朱國禎更是崇文書院山長,這北來講學的事情怎么崇正書院卻從未獲悉?
這春闈大比,歷年都是白馬書院和崇文書院占據絕對優勢,尤其是在一甲進士里邊,基本上都是在這白馬書院和崇文書院學子里邊產生。
只有下一科情況略有不同,青檀書院從幾年前就開始大力吸納南方士子,像韓敬和許獬便是其中佼佼者,所以這樣才具備了挑戰下科三甲的實力,但也只敢說具備挑戰的實力。
論整體實力,白馬書院和崇文書院仍然穩居全國書院前二,而青檀書院也好,崇正書院也好,都要排到這兩家書院后面去了。
現在若是把這個話放出去,一旦下科春闈大比崇正書院沒能像夸口那樣壓倒金陵那邊,那這個笑話可就大了,不但要被金陵那邊恥笑,恐怕更要成為順天府這邊幾家書院的笑柄,這對于自己和侯氏兄弟的聲譽也會造成極大的傷害。
楊嗣昌面部表情變幻不定,但見到侯氏兄弟一時間進退兩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
要收回這話,顏面上擱不下去,可不收回的話,放任這個家伙回去之后四處散布,那可就真的要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