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琦凝神苦思。‘
他也有些搞不明白王子騰這是如何想的,這樣一個慶賀宴,看起來沒什么,好像就是替因為子侄慶賀,但是他親自出面操辦,而且如此大規模,幾乎覆蓋到了整個武勛群體,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展示他自己的領導力和影響力么?
證明自己雖然被外放了,但是依然在這個群體里具有很大的影響力?
但你證明了自己又能怎么樣?
所以楚琦也有些迷惑,猜不透王子騰的意圖何在。
王子騰這一年多看起來似乎很平靜,調任宣大總督之后看起來也很淡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山西、大同和宣府三鎮里呆著,回京時間也不多,看樣子也是的確在操心軍務,但是一回來就弄出來這么大一個陣仗,搞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王爺,太上皇那邊有反應么?”楚琦想了一想才問道。
“暫時還沒有,但是父皇肯定知道了。”義忠親王張惇努力壓抑住內心的焦躁,他總覺得有一種局面失控的感覺。
武勛集團是父皇手中最重要的一張牌,可以說這張牌甚至能夠決定未來皇位的歸宿,父皇現在仍然牢牢掌握著這張牌,無論是自己還是老四都暫時還插不了手。
義忠親王也知道如果按照慣例這張牌是遲早要交到老四手上去的,因為他占據著大義,但是父皇至今未交,甚至還有點兒想要繼續抓牢的感覺,這才讓張惇覺得是機會。
老四當然想要從父皇手里平安無缺得把這張牌這個群體接手過去,但是義忠親王武勛群體并不太賣老四的賬,而且老四也不敢做得太明,以免引發父皇的猜疑,這才是自己的機會。
在張惇看來,老四哪怕是現在占據著大義名分,但論實力并不比自己強多少,甚至他覺得好不如自己。
文臣們并不喜歡不喜詩文刻薄寡恩的老四,而且他繼位之后推動的從父皇開始以來的經義轉策論的科考改革也激起了士林中很大的反響。
永隆元年的秋闈大比就險些引發混亂,如果不是在幾個省都增加了名額,弄不好就要引發一場波及全國的動亂。
想到這里張惇就有些惋惜,只可惜當時自己也沒有來得及做好準備,更主要的是沒有意識到這樣一個機會。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老四果斷的處置了下去,看看今科秋闈,三年時間就足以讓很多人接受這個現實,再也折騰不起風浪來了。
但無論如何,老四在士林文臣那邊的名聲是臭了,文官們不喜歡他,而且他現在也不敢動父皇留下來的老人,只敢規規矩矩的蕭規曹隨,在義忠親王看來就像是一個傀儡,遠不及自己在士林文官里名聲。
如果說自己再能贏得掌握著京師內外軍權的武勛群體的支持,那么自己沒有理由不扳回這一局。
前明朱棣一個藩王都能推翻他侄兒的大統,正統帝也能重新復位,自己沒有理由不能卷土重來,只要父皇默許首肯,自己是孝仁皇后的嫡長子,是太子,沒理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