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云騰正遲疑間,遠處的趙潛看見他出來了,扯著嗓子大聲喊“大哥,大哥,來這邊。”宏亮的嗓門恐怕整個天靈都能聽得到。
馬云騰臉皮薄,被趙潛叫的一陣臉紅,一分神,忘了衛云,沒再說什么,就向趙潛走去。
衛云呆呆的站在那里,昨晚想好的一肚子話還一句都沒說,馬云騰就自顧自的離去了。自己大清早起來就跑到這個門口,已經站了半天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出來,印象之中,只要自己叫一聲大哥,馬云騰就算不受寵若驚,最次也應該是驚喜交集的,但對方顯然無任何反應,而且仿佛還有些反感。
看著趙潛與遠去的馬云騰,衛云一陣惱怒,她歷來是天靈的中心人物,自我意識極強。比她年紀大的都挺喜歡她,讓著她;比她年經小的都怕她,天靈還真從來沒有人不答理她。自己低下身段主動搭話,對方卻連個招呼不打轉身就走了,這些年她也的確未曾受過這種冷遇。但惱怒之余,心底里卻泛起了巨大的失落感,同時隱隱有莫名的恐懼。
拋下衛云向外走,趙潛帶著一幫天靈小字輩,老遠就迎了過來,跑到近前趙潛一把拉住馬云騰的手,志得意滿的看著眾人。
馬云騰不由的失笑,天靈弟子大部分馬云騰都認識,但近幾年,又陸續收了些新弟子,趙潛一個一個給馬云騰介紹,馬云騰也含笑用心記下。他性格平和,與眾弟子的距離感很快就拉近了,大家有說有笑,馬云騰也頗為開心。
衛云站在原處遠遠的看著,很想上前聽聽他們在聊什么,但強烈的自尊心卻讓她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咬了咬嘴唇轉身向后進走去,卻差點撞到剛走出來的衛天翔身上。
也不理會自己的父親,衛云賭氣徑直走了進去,看的衛天翔頗感奇怪。
看掌門人出來,眾弟子肅然,馬云騰上前問好,得知衛大嬸與索二叔還均在運功,而衛大叔傷勢經一晚調息,已大好。
衛天翔與眾弟子打過招呼,拉著馬云騰徑直又向后進走去,回到了馬云騰的房間。
來到馬云騰的房間,衛天翔拉著他坐下,兩人一時均沉默不語。衛天翔靜靜的端詳著馬云騰,目光中透露出和藹的神色。馬云騰則默默的坐在旁邊,低垂著頭,心里面充滿了淡淡的哀傷,對于衛大叔要說什么,馬云騰已有所感。
心里嘆了口氣,衛天翔拉起馬云騰的手,輕輕拍了拍。
“非兒,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大叔也該告訴你,你也該知道了。”
馬云騰的目光依然注視著地面,輕輕點了點頭。
衛天翔長吁了一口氣,目光慢慢變的深遠,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
“你父親名叫馬清,母親叫周雅茹,我與你父相交莫逆,你父母都是修行者,卻不屬于任何門派,修行純屬來自家傳,我認識你父時,馬家就已剩其一人,據你父所言,其父母已歿,我雖奇怪,卻也不便過多詢問,我二人相談甚歡,后并肩游歷,不久又與你父密友上官劍相識”
說到這里衛天翔呆了一呆,眼里流露出傷感的神情。
“你父親性格平和,與人無爭,就與你這般,歲數也較我二人略大。上官劍卻性格豪邁,肝膽照人,年齡也最小,我們三人彼此惺惺相惜,情若兄弟,并肩游歷天下,足跡遍及名山大川,那段日子到也逍遙快活。
再到后來,三人相繼成婚,往來漸稀,他兩人成婚均較突然,并未來的及通知我,只是過后請我喝了頓酒,我三人關系雖好,但兩人卻從未上過天靈山,兄弟相念時,就傳書告知我,讓我前去相見,你父與上官劍總是在約定的地點一塊等候我到來,三人見面把酒言歡,我心中雖有不解,卻也未放到心上,反正大家在一起開心快活。
再到后來,我三人都已有了子女,你衛大嬸生下了衛石,沒多長時間,你父親也有了你,過了幾年上官劍也有了孩子,我三人相聚的次數相對越來越少,每次見面我都約二人來天靈住些時日,兩人都含笑應允,但卻從來沒有來過。
為此,我頗為不快,后來,我也提出去看望你父與上官兄弟的家人,當時兩人感覺頗為為難,我拂然不悅,兩人才帶著我去看了看。你母親我也就見過那一面,她性格與你父相同,平淡賢和,實是賢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