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里他的任務很重,在京中馮家的所有通家之好都要一一走到,所以早在之前幾日,他就提前去拜會了齊永泰、喬應甲、官應震、周永春、陳敬軒等人的府上。
光是這安排各種拜會禮物便是一件極其繁雜的事兒,各家情況都不一樣,其他人都幫不上忙,只能是自己和母親、姨娘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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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唐有些焦躁不安。
馬上就過年了,情況不太好。
起身在節堂內來回走了幾圈,還是難以釋去內心的不安,最終走出堂外。
“來人!”
“老爺。”馮佐出現在門外,刀條臉上風霜帶來的皺紋倒是讓這個漢子更多了幾分陰鷙和狠辣。
“備馬,帶幾個人,我出去轉一轉。”馮唐很清楚自己的煩躁從何而來,但是他卻又無可奈何。
寧夏鎮那邊的情況是斷斷續續傳過來的,很不好,但是這種很不好也不是今年一年,去年情況好像還要更糟糕,也沒見有什么,寧夏鎮城上掛上十幾個頭顱,事情也就壓了下去,還能怎樣?
不過這種情形卻難以解釋清楚,馮唐只能盡可能把自己麾下安排好。
“世賢那邊有消息來么?”這已經是一天之內第三次問了,但是馮唐還是不放心。
“老爺,還沒有消息,不過您也不必擔心,賀大人也是老于軍務了,您再三提醒他,他不可能不重視。”
馮佐跟著馮唐這么多年了,還很少看到老爺如此情形,便是十年前遭遇韃靼人寇邊,突破了邊墻,一直打到了大同鎮城下,也沒見老爺有這般心煩意亂,難道老爺是真的老了?
再說了,那便是寧夏鎮的事兒,這邊該上報的軍情都已經傳回去了,兵部也好,五軍都督府也好,也早就該有考慮準備才對,但是至今也沒有動靜,這還能怪得到這邊來?
至于說寧夏鎮真的要鬧兵變,那無外乎就是一幫子酒喝上了頭的兵頭一時沖動而已,還能折騰出多大一個事兒來,無外乎就是斬幾個管軍需補給的千戶百戶,給大家一個交代罷了,再不濟,推一兩個招人厭的守備來扛著,再發點兒銀錢,不就結了?
一行人披甲裹袍,呼嘯而出,卷起地面上陣陣積雪。
冰冷刺骨的寒風卻絲毫影響不到馮唐的決心,他得把自己地面上的營地在轉一轉,別人管不了,起碼要把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給管好。
只要自己地面上不出事兒,那就利于不敗之地了,至于西比兒,那就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