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兒,你去和馮家大郎說,想辦法讓馬家這些人罰些銀子便可,多少留些顏面,到時候馬家定有厚報。”賈赦大馬金刀地道。
“老爺,這怕是不好說,紫英他也不是都察院的人,不可能直接去干預過問,再說了,紫英也不可能要馬家什么回報。”賈璉皺著眉頭道。
“哼,誰不知道馮家大郎老師就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哪個不給他幾分顏面?他不要錢,我們要!”賈赦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不滿,“他們家堆著金山銀山,用度不愁,我們家呢?坐吃山空,這一年下來,用度越來越減,鳳姐兒這當家是怎么在當?”
“是啊,這鳳姐兒成日都在我們面前喊窮叫苦,買這買那都要省著,可我們榮國府賈家好歹也是有顏面的,老爺出去應酬也得要有個排場不是?”邢氏也是借勢發作,“這幾日里也見不著人影,找她說個事兒都是推三阻四的。”
“太太,鳳姐兒這幾日身體不適,在屋里養著呢。”對自己家媳婦,賈璉還是辯解一下的。
“哼,你只知道你媳婦身體不好,何曾關心過你妹妹?你妹妹在屋里躺了好幾日了,這要求醫用藥,郎中也說了,說你妹妹受了驚嚇,夜里睡覺也不好,怕是要用一些上等人身,去府里一問,說除了兩株百年老參是留給老太太的,其他只剩下一些參須子了,老太太的自然沒人敢用,耽誤了什么,我們可擔待不起,可這些參須子能頂什么用,又說要等上十日半月才能回來,這病也是能拖的么?”
板著臉的邢氏借題發揮。
賈璉倒是一驚,“妹妹怎么了?”
“天知道,便是去了你屋里吃了一頓飯回來,便不好了,這郎中也是虛頭巴腦,語焉不詳,以我看就是一個庸醫!”
邢氏雖說不是迎春生母,但是作為嫡母也自然要做些乖面樣子的,而且迎春也漸漸大了,眼見得就要說親事的時候了,賈赦和她都還盼著從這一樁親事能撈點兒銀子回來。
“若是真的急用,那便到鏗哥兒那邊去拿點兒吧,我聽說他們家遼東那邊的莊子每年都有送些上好的參茸回來。”賈璉只得道。
這方面他倒是記得清楚,那馮府每年年末都有各地送回來的土特產,參茸也是少不了的,還有一些送到了賈府這邊兒作為禮物。
“哼,馮家人家也曾經給咱們家送過一些參茸,可哪曾想不到半年便被人用得干干凈凈,都是些希冀自個兒長生不老的,哪管得人家有個病痛時候?”
邢氏這話就有些含沙射影的嫌疑了,賈璉變色的同時,賈赦臉也一下子陰沉下來了,“夠了,少說這些沒用的!”
邢氏見賈赦發怒,立即噤若寒蟬,不敢再做聲。
“璉兒,這事兒你還得要盯著點兒,沒事兒多去馮家大郎那邊走走,總歸能聽到一些風聲。”賈赦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