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什么德行,還來問我?”王熙鳳羞燥得把臉扭一邊。
想起那一日在大觀樓包房里這廝對自己種種惡行,她無法想象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做得出來的,便是東府那邊那荒唐父子恐怕都想不出這等折辱人的行徑,正因為如此,她才擔心莫不是這廝要打史湘云的主意?
那若是史湘云真的因此而失了貞,被這廝給作踐糟蹋了,自己這個敲邊鼓的只怕就脫不了干系了。
史湘云雖然才十三歲,但是卻是發育得比不比府里邊那十五六歲的丫頭們遜色多少,加上性子豪爽,在府里邊也是頗是引人矚目,王熙鳳就是擔心史湘云被這色中餓鬼給看上了眼,才變著法子想要誘騙出去作惡。
馮紫英也沒想到自己大觀樓那一日惱怒加上積郁已久爆發出來的情緒發泄卻讓自己印象在王熙鳳心目中變得如此惡劣糟糕,但轉念一想,換一個人恐怕也會如此,對她都敢這樣,對其他女孩子難道還能有什么不敢的?
“呃,二嫂子,這過去的事情咱們就不提了,今兒個我是和你說正經事兒,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發個毒誓,……”馮紫英無可奈何。
“那好,你先發個毒誓來聽聽。”沒等馮紫英說完,王熙鳳毫不客氣地接上話。
馮紫英被懟得張口結舌,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那好,我馮鏗對天發誓,若是這一趟對史湘云有什么不軌之舉,便不得好死!”
“哼,一句不得好死就行了?誰知道你什么時候不得好死?”王熙鳳其實已經相信馮紫英不會什么不軌之心了畢
竟史湘云身份不比其他,既不是像她這等已婚婦人還有求于他,也不是尋常小婢,糟蹋了也就糟蹋了,真要做什么壞事兒,他馮紫英也不值當。
再說了,真要看上了史湘云,只要他愿意明媒正娶,只怕透一個風兒,史家就能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那行,那就活不過十八歲吧。”馮紫英無奈地攤攤手。
王熙鳳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個毒誓可不是一般人敢發的牙疼咒,“那我的東西什么時候還給我?”
“什么東西?”馮紫英裝傻,但看著王熙鳳眉心又開始凝聚怒意煞氣,馮紫英又恍然大悟地笑著攤攤手:“二嫂子,忘了,那玩意兒誰還能隨時留著不成,早丟了。”
“你!”王熙鳳羞怒交加,“那你甭想我幫你,……”
“那可不行,你可是先答應了我,沒準兒哪天我又找到了呢,記住,我等二嫂子好消息。”馮紫英哈哈大笑,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