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嘗不知道西疆那邊也難,但是饃饃就這么大一塊,就看紫英那邊的銀子能不能盡快到位吧,你不是對馮紫英信任有加么?沒準兒他還能給我們帶來一些驚喜呢,官東鮮前幾日里來和我吵鬧,我不就是想派一二吏員去幫一下馮紫英,他就像母雞護崽子一樣,總覺得戶部要分他中書科的權力了,那行,你去催催官東鮮,只要銀子能馬上回來,我自然替你安排。”
柴恪被堵得啞口無言,但他也知道人家說得是正理兒,現在是枯水期,不趕緊動起來,雨季來了,一旦黃河決口,那又是天大的麻煩。
只是在其位謀其政,自己是兵部侍郎,當然管不到工部的事兒,李三才的死活也與他無關。
這西疆的補給上不去,沙州和哈密就要出問題,這就是自己的責任了。
那邊王子騰和牛繼宗還成日里找張景秋吵鬧,要求加快宣大那邊的補給保障,登萊的船行建設,想到這些柴恪都大為頭疼。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這銀子,都盯著這銀子,可哪里變得出那么多銀子來?
馮紫英恐怕都不知道他那里銀子還沒談妥,這朝廷里早已經就瓜分殆盡,甚至還不夠了吧?
看樣子還得要去找一下子官應震,算來算去,鄭繼芝,自己,加上官應震,都是湖廣人,現在卻弄得像個烏眼雞一樣互不相讓,也不怕外人笑話。
想到這里,柴恪便按下心思,徑自出門奔中書科公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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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看樣子還得要靠自己,張景秋現在一門心思顧著遼東,李成梁現在撂挑子了,誰去接任現在都還沒有一個人選,內閣那邊也是焦頭爛額,如果內閣和戶部不拿出一個妥善的應對來,估計誰都不愿意去遼東了。”
王子騰好整以暇的靠坐在椅中,悠閑自得地抿了一口茶。
“哼,子騰兄,你倒是自在啊,我這邊可等不起,薊遼總督誰愿去誰去,那些文官們不是一個個自視甚高么?那他們去唄,看看這邊地是不是那么好守,仗是不是靠嘴皮子就能打贏的?反正我不去,宣大這邊都是一副爛攤子,子騰兄,你可真的是不厚道啊。”
牛繼宗臉色陰沉得嚇人,但王子騰卻不在乎。
“繼宗兄,別那么說,我從京營到宣大就那樣,指望我一兩年就能把宣大那么多窟窿補上,我沒那么大本事,再說了,寧夏叛亂,山西和大同兩鎮都出了兵,這窟窿不該算到我頭上吧?你該去找柴恪才對,他不是右侍郎兼三邊總督么?這是再替他打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