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的?可這事兒關系到二姐一生,還是得你和大娘拿主意才行,若是……”馮紫英話語未說話,尤二姐這一次卻是格外果決,目光熾熱澄澈,“奴家愿意跟著爺侍候爺一輩子,只求爺日后莫要拋棄奴家姐妹。”
如此坦白而熱烈,倒是讓馮紫英頗為驚訝,心里也是一陣得意和滿足,一只手肘便撐著炕桌,身體微微側傾,探手便握住尤二的粉靨,抬起,“跟了爺,爺自然就要對你們姐妹負責一輩子,再說了,我見猶憐,爺怎么舍得?”
這話說得尤二尤三都是一陣心醉神迷,尤二更是嬌眸含情,瞥了一眼又重新低垂下頭,幽幽地道:“奴家姐妹命苦,只盼能得爺憐惜,莫要辜負了奴家姐妹……”
此情此景,馮紫英恨不能立即縱馬橫槍,只是這時辰卻還不湊巧,好在外屋里那尤老娘的聲音也適時響起,“二姐,三姐,陪馮大爺出來用飯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娘,……”趁著尤二姐在陪酒,尤三姐溜了出來。
要面對真槍真刀上陣了,這就得掂量一下了。
倒不是說舍不得身子,遲早的事兒,也不是怕這位爺提起褲子不認,關鍵在于馮紫英現在還沒成親,這大婦是誰都沒定,沈家那一位不認識,林家這一位尤三姐倒是有些交情,可是這會兒一旦舍了身子,如果有了身孕,怎么辦?
大婦的心思很難判斷,沈家那一位不知道,但是林家這一位尤三姐也是知道的,雖說相處還不錯,但是這等事情上卻不好說,若是生出一個庶長子來,要么一步登天,深受婆婆和郎君的寵愛,要么就是打入地獄,日后一輩子都得要在大婦的手下生活,不得不考慮清楚。
而且誰都清楚,這生下兒子也不是自己的,喊娘那也是喊大婦為娘,自家親身母親也只能叫姨娘,這也是規矩,無可逾越,若是惡了大婦的心,只怕日后一輩子不得安生不說,連孩子都要吃虧。
之前尤老娘也考慮過這一點,但沒想到過馮家會有幾房大婦。
當時覺得既然免不了,那就搏一把,只要能生下兒子,便立于不敗之地,但現在既然起碼都有兩房,自家女兒便有選擇余地,沈家女也好,林家女也好,若是能交好一位大婦,未來便有一個美滿的結果,可若是因為搶先偷食懷孕卻惡了大婦,弄得日后一輩子都受夾磨,就有些不劃算了。
尤老娘也是一個果決人物,既然打定主意要攀附上這株大叔,便有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氣勢,“三姐兒,今兒個就要讓你和二姐吃點兒苦頭了,那酒是娘從倪二那里弄來的,據說是助興大補之酒,若非聽說是侍候這位爺,倪二還不肯拿出來,二姐那身子估計濟不得事,你們姐妹倆,……
本以為是要自己或者二姐中哪一個先去,卻沒想到自己母親這般打算,尤三姐既心驚也有些羞赧,從未經過人事,也不知道這里邊的厲害,但聽母親這么一說,還真的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