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蓮遲疑了一下,“其他的,他到也沒說啥,就說和你說一聲。”
“是云貴那邊的?”馮紫英沉吟了一下。
“口音肯定是西南那邊兒的,也沒問過,和湖廣那邊有些接近,人家是客人,好像也沒多少人和他們認識,也就是這幾個月里經常來,可能蕓哥兒也沒好深問。”柳湘蓮見馮紫英有些嚴肅,訝然道:“有什么問題么?”
“現在不好說。”馮紫英搖搖頭。
賈蕓是覺得這兩人出手大方,卻又結交的是底層官吏覺得有些蹊蹺,說實話在大觀樓里聽戲喝茶的,尋常官員是消費不起的,更別說吏員了,去青樓里不香么?
但馮紫英卻看重的是這兩人結交的部門,都察院不說了,通政司和兵部就比較少見了。
現在要下判斷,還為時過早,不排除是某個都司衛鎮的官員想要找門路,或許在下邊撈到一筆橫財,上邊又沒門道,所以只能從最底層開始找。
但這種可能性似乎有些小。
這京師城里專門替人跑這類門道的地頭蛇不少,其中不少還是落魄宗室,哪里都熟,都能牽上線,吃這碗飯還真的最合適不過。
只要稍微有點兒見識的,都能迅速找到門道,哪里需要用這等費力費錢不討好的方式來找路子。
這只能說明一點,這兩人想要避開一些什么。
“柳二哥,這樣,你叫賈蕓明日有空來我這里一趟,一些具體情況我還要再詳細問一問他本人。”馮紫英想了一想。
“行,不過紫英,沒什么大礙吧?”柳湘蓮關心地問道。
“現在還說不清,也許就是一場虛驚或者誤會。”馮紫英還是有些警惕。
這個時代許多事情和前世中大明的情形還是有些變化了,但是很多大勢卻又沒有改變。
比如播州世襲土司仍然是楊應龍,而且其還在十多年前出兵協助大周參加了壬辰倭亂的征伐,壬辰倭亂結束之后,他回到播州繼續擔任土司,而且勢力越發大了。
再比如奢崇明仍然是永寧宣撫司世襲土司,勢力依然不小,還有安邦彥,乃是貴族水西宣慰司土同知,執掌水西宣慰司兵權,而水西宣慰司堯臣久病臥床,大小事情基本上是由安邦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