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三姐兒,有些寂寞難耐了?想找點兒事情做?”馮紫英看著對方道。
尤三姐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坦然道:“爺,妾身呆在府里也沒有其他事兒,既然這幫女真人已經盯上了爺,妾身覺得還是想要把這幫人來歷和意圖查清楚最穩妥,若真是要對爺不利,那我們也可以有個準備,甚至可以先下手為強。”
馮紫英也不想把尤三姐就此束縛在府里邊兒,那樣只會讓尤三姐悶悶不樂,如果給她找點兒事情做,只會讓她覺得這日子過得更有意義。
“三姐兒,你的意思爺明白,只是你一個女兒家,倪二手底下都是一幫男人,爺便是心胸再寬廣,也不能允許你和這幫人混在一起啊,如果是你一個人,只怕你也玩不轉啊。”馮紫英看著對方嘆了一口氣。
“爺,其實您要人做這些事情,妾身也能找得到一些熟人。”尤三姐聽得馮紫英話語里松口的意思,精神一振。
她也知道自己身份,作為一個未來仕途一片光明的文官的妾室,如果流連奔波于市井江湖中,周圍都是男人,肯定會為人詬病,便是馮郎再大度,只怕婆婆那邊也會不高興,但若是還有其他女子和熟人在一起,那就要好說許多,對馮郎那邊也是一個交代。
“什么?!”馮紫英大吃一驚,一臉不敢置信,“你是說你能找到人來做這種事情?嗯,女人?”
尤三姐抿嘴一笑,“嗯,肯定是女人,當然也有男人,不過和妾身在一起行動的肯定是女人,……”
馮紫英被尤三姐笑得有些尷尬,干咳了一聲,“三姐兒,你哪來什么熟人能做這種事情?”
“爺,您忘了揚州的秋水劍派么?”尤三姐有些得意,“其實妾身和秋琴心她們一直有書信往來,林老爺過世之后,秋水劍派還是受到了很大影響,妾身感覺秋水劍派好像也有點兒想要北上來京師發展的意思,還有漕幫,一樣也有不少女子,……,另外便是妾身師尊那邊,崆峒派,在西北蘭州、西安、太原也都有人,如果能給他們機會,他們肯定也愿意來京師城,不信您問問汪先生和吳先生,他們肯定比妾身了解要多得多。”
馮紫英恍然大悟,這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尤三姐出身崆峒,雖說是女子,但是多半也是和崆峒派中有聯系,而揚州秋水劍派一直是林如海扶持的,現在林如海病歿,新來的巡鹽御史也好,運鹽使也好,多半是有自家的一幫人,秋水劍派就要靠邊站了,自然也想另尋出路。
那秋琴心馮紫英都還有些印象,頗有姿色,沒想到還和尤三姐有聯系。
而吳耀青對南北江湖武林都有交道,若是安排一些人來做這種事情,自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