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拔山營兩部也在黃左二人的指揮下,開始規范性按照馮紫英撰寫的小冊子進行隊列訓練,以求迅速彌補起在這一塊上的不足。
七月流火,伴隨著盧龍城外一座城寨建成,整個陸續到位民壯加上拔山營二部,部分進入了這個城寨中,這個城寨規模不算大,只能容納三千余人,與盧龍縣城只有兩里地之遙,互為犄角。
這座城寨和平常城寨不太一樣,是運用了新生產出來的水泥加上泥磚進行建造,同時規制也是按照棱堡式結構進行建設。
其實馮紫英對于棱堡的建筑結構也不是太了解,他只能大略地按照自己的一些了解和想象來指導建筑隊伍來按照這種模式來建設,模樣大致就是較為簡單的意大利式棱堡,但是擴大打擊角度和多面體的目的還是能基本達到。
于此同時,類似于突出的棱堡和馬面結構也在遷安縣城和盧龍縣城開始建設,在四面城墻大量修筑突出的菱形堡壘或者馬面,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發揮出火銃的優勢,在目前鑄炮水平還難以讓人滿意的情形下,馮紫英更信任經過自己考察過的火銃。
馮紫英也和莊立民提過,在完成了火銃新軍的組建之后,鑄炮和組建炮兵部隊也會成為未來遼東鎮的一件大事,這一點莊立民也深以為然。
不過鑄炮技術對于鋼制要求更高,但現在在解決了煉鋼工藝之后,這些都應該不是問題,更多的還是需要解決精于鑄炮的熟練匠人問題。
尤世祿策馬趕上馮紫英,二人放慢馬速。
“看樣子你是真的打算要在遷安大戰一場了?”尤世祿目光凝重,“我看了你們在遷安城墻上做的手腳,修了那么多棱形馬面,看樣子是要用佛郎機炮和火銃來對付察哈爾人?可是那些民壯能發揮作用么?”
“我們也不想用民壯,但是尤三哥你給我撂句實話,薊鎮那邊做好保衛永平的準備了么?”馮紫英反問。
尤世祿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紫英,你是清楚的,薊鎮就幾萬兵馬,可是要防御的戰線太長,而且下邊幾個副總兵和參將們都有自己的跟腳,我大哥也很難指揮得動他們,可軍情如火,稍一爭執耽擱,或者下邊人陽奉陰違,釀成大禍卻要我大哥去扛,所以我大哥寧肯忍一忍,等過了這一次,自然會有一個說法。”
“那三哥的意思是,薊鎮不會管永平?”馮紫英沒被尤世祿的糊弄話給忽悠過去,“再說戰線長,也不能說對我們永平沒有一點兒責任吧?”
尤世祿也嘆氣,搖頭,最后遲疑著道:“紫英,我也給句撂一句實話吧,薊鎮當然對永平府有責任,但是兵部那邊已經有嚴令,要以保衛順天府為主責,但薊鎮也會平衡考慮,臺頭營和石門營那邊會統一由山海衛那邊來調配,……”
“尤三哥,這話就不厚道了,臺頭營到石門營這一線,本身就在東路的控制下,山海衛責無旁貸,撫寧到榆關這一線,除非林丹巴圖爾吃撐了,他會走這一路來?”馮紫英也有些怒了,這尤世功看來是真打算要徹底丟開永平府啊,“就算是蒙古人從義院口到界嶺口一線進來,他們也絕不會去碰撫寧和榆關,山海關上還有五千鐵騎呢,蒙古人不蠢,難道就不怕抄后路?”
尤世祿有些尷尬,但他又不愿欺瞞對方,事實上也欺瞞不了對方,只能硬著頭皮道:“還有建昌營和燕河營分列青龍河兩岸,可以策應,或許……”
“尤三哥,這打仗的事兒能用或許來說么?太平營、建昌營和燕河營會不會被抽走?會不會一觸即退?甚至干脆就徹底放棄,退守到灤河、浭水一線去?”馮紫英沉聲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