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部駐扎與城中,可以隨時出擊,一部放在緊鄰建昌營的北面,這里已經屬于山區,地勢崎嶇復雜,而羅一貫的騎兵對這一區域十分熟悉,正還可以游擊。
這里距離遷安城也不過三十里地,如果建昌營沒有西撤,當然可以與建昌營唇齒相依,背靠大樹,但是這種可能性很小。
馮紫英很清楚建昌營現有兵馬恐怕不會駐留在原地,而極大可能要西撤防御順天府,那么羅一貫的一部騎兵就可以駐扎在建昌營,作為策應,迫使蒙古人在圍攻遷安時不得不考慮來自北面背后的突襲。
還有一部則藏身于灤河以西,與遷安縣城隔河相望,因為有灤河相隔,蒙古大軍不能輕易渡河,若是小部渡河,羅一貫這一部可以纏戰,若是蒙古大軍渡河,他則可以直接撤往西面榛子鎮,甚至撤入豐潤地界。
不過這一部因為和蒙古大軍要保持近距離接觸,同時要給圍攻遷安的蒙古軍造成威脅,所以很考驗帶隊軍官的指揮能力,羅一貫準備親自指揮,另外二部則由各自把總率領。
踏入自己的同知公廨中,馮紫英目光放在了面前的沙盤上。
這是一具整個永平府的地形沙盤,準確的說是永平中北部的地形沙盤,相當粗糙,但是也基本能把永平地形地貌勾勒出來了。
這是馮紫英交代給吳耀青的任務,花費了吳耀青相當大的精力。
雖然他不是帶兵大將,但是此番永平保衛戰關系重大,而且在缺乏薊鎮兵的支持下,整個永平防御任務實際上就是壓在他身上。
朱志仁是什么都不懂,索性就全權放權給他了,這樣也好,也免收掣肘,真正到關鍵時候更麻煩。
沙盤很粗糙,大體上是按照兵部輿圖的形狀來制作的,但是也結合了吳耀青帶著的一幫人幾個月來的辛苦測繪所得。
馮紫英對測繪不懂,但是他看到了徐光啟和利瑪竇翻譯的《幾何原本》。
這應該是對測繪這門學科有著重要意義,同時還聽說徐光啟在主持編寫《測量全義》,這也應該是一個巨大的成就,會對未來軍事測繪有著巨大的價值和意義。
但現在他還只能讓吳耀青他們用較為原始的辦法來進行一些描繪,嗯,應該是連測繪都算不上。
他也打定主意,在結束了這一戰之后,無必要去天津拜會賦閑在當地實驗馬鈴薯和番薯的徐光啟,這應該是這個時代最具有科學思維的學者,只不過他的思想見解在這個時代卻顯得格格不入,但馮紫英相信只要有機會,此人定能綻放出屬于這個時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