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信不信就是他們的事情了。”宰賽滿不在乎地道:“我們怎么做,只能我們自己來決定,不可能聽別人的。”
“林丹巴圖爾和建州女真可是派著人監軍呢。”卓禮克圖洪巴圖魯搖搖頭,“此番南下,林丹巴圖爾和建州女真那邊策劃已久,這些關隘路口他們都已經摸清楚情況了,只需要我們跟著他們的人前進就是了,據說碩壘和素巴第他們那邊也有林丹巴圖爾派人監軍。”
聽得卓禮克圖洪巴圖魯提及建州女真,宰賽有些不悅。
他對建州女真一直深懷敵意,努爾哈赤率領建州女真的崛起,尤其是對海西四部的兼并讓他感受到了深深的警惕,一旦海西四部被其兼并,兵鋒就會直指西面草原上了,而科爾沁這幫家伙又在和建州女真牽扯不清,這更讓他感到戒懼。
“建州女真管不到我們蒙古人頭上來,林丹巴圖爾的命令我們會接受,但是建州女真就滾一邊兒去。”宰賽氣哼哼地道。
“但我的人告訴我,其實林丹巴圖爾對大周這千里邊防的了解情況還不及建州女真的人呢,尤其是我們這邊,從界嶺口到龍井關,聽說那些建州女真簡直了如指掌,許多小道、取水點和關隘,連察哈爾人都不清楚,他們卻能一一在輿圖上標注清楚,那輿圖我專門留了一份,他們還不太愿意,還是我們的人堅持,才留給了我們。”
卓禮克圖洪巴圖魯的話讓宰賽心中對建州女真更是忌憚。
這幫家伙連蒙古這邊與大周接壤之地的關隘、道口和取水點明細都如此清楚,豈不是意味著他們早就對大周虎視眈眈了?
要知道這些區域都是在察哈爾人控制之下,他們如何能提前預知?
或者建州女真是早就在打蒙古人的主意了,不知道林丹巴圖爾這個家伙知曉了此事會如何著想?
“叔祖,這建州女真所謀乃大,為何林丹巴圖爾卻如還愿意和努爾哈赤合謀?難道他就不怕日后建州女真對察哈爾起野心?”宰賽忍不住道。
“哼,你以為林丹巴圖爾就沒想到過?”卓禮克圖洪巴圖魯輕哼一聲,“興許他覺得建州女真既然和大周成了死地,那么咱們蒙古人正好可以在其中渾水摸魚呢?大周那邊有機會,咱們就搶掠大周,大周那邊沒機會,咱們就可以借機向大周索要物資以助大周打建州,去年林丹巴圖爾不就是這么干的么?這收獲還不小,咱們五部也是距離大周邊境略遠了一些,若是近一些,咱們一樣可以這么干。”
宰賽深以為然,“難怪,鋤強扶弱,大周這么干,我們蒙古也這么干,只是這樣交惡了大周,日后再想要恢復和大周的關系,怕沒那么容易吧?”
“呵呵,大周需要我們,自然就能不計前嫌,草原上這些部族,哪個不是今天你聯合我打他,明日我連手他打你?”
卓禮克圖洪巴圖魯捋了捋花白胡子,目光深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