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禮克圖洪巴圖魯和宰賽在前期就已經專門研究過,最后還是決定在加長云梯和攻城車上配備一具木梯來解決這個問題,這意味著攻擊效率會降低,時間會更長,面臨的危險會更大,但是這卻別無選擇,唯有靠兵力上的絕對優勢來壓倒對方。
“宰賽,這是第一輪攻擊,我讓八里罕和索格托他們各自帶隊沖鋒,希望他們不會讓我失望,不要丟烏齊葉特部的臉。”卓禮克圖洪巴圖魯目光灼灼,注視著前方。
“叔祖,恐怕咱們要有付出不小損失的準備。”宰賽比卓禮克圖洪巴圖魯更為保守謹慎,這讓卓禮克圖洪巴圖魯也有些意外。
“哦?”卓禮克圖洪巴圖魯看著宰賽。
“叔祖,我總覺得這一次沒那么簡單,扎魯特人雖然大意了,但是這種用我們未曾見識過的方式火攻,總感覺里邊有些詭魅味道,不像是尋常套路,聽說這個永平府的同知是薊遼總督馮唐的兒子,在京師城里赫赫有名,而且還參與過平定大周寧夏之亂,與土默特人卜石兔都打過交道,不是等閑之輩啊。”
宰賽的話讓卓禮克圖洪巴圖魯心中一沉,“宰賽,這些情況你從哪里知曉的?”
宰賽沉吟了一下,“是葉赫部那邊傳過來的消息,當初我岳父給我帶話,讓我不要摻和到了林丹巴圖爾的這一回南征中來,不過我當時也沒在意,但現在經歷了前晚這一戰,我覺得是有些不對勁兒,雖然薊鎮軍好像沒有把主力放在這邊,但是這個據說是叫做小馮修撰的家伙智計百出,手腕不凡,所以我才說我們恐怕要有承受較大損失的準備。”
卓禮克圖洪巴圖魯心中一顫,早知道就不該去充門面打頭陣了,只是烏齊葉特部作為內喀爾喀五部名義上的頭部,如果自己都不愿意身先士卒,這一仗就沒法打了。
“不過叔祖,雖然這位小馮修撰手腕不凡,但是說來說去他也就只有幾千兵,咱們用人耗也把他耗死了,這遷安城我們必須要打下來,只要打下遷安,這城里七八萬人口加上內里的財貨,也算是能夠彌補我們的損失了。”宰賽補充道:“您的烏齊葉特部獻上,我的弘吉剌部也不會退縮,當下也就只有這樣一搏了。”
卓禮克圖洪巴圖魯重重的一點頭,“說得好,這個時候,我們也別無選擇了,便是豁出去幾千條兒郎的性命,也得要搏這一回!八里罕,索格托,準備好了么?準備好就給我上!”
伴隨著卓禮克圖洪巴圖魯親自抵近擂鼓助威,整個烏齊葉特部的士卒們都開始躁動起來了。
尤其是在卓禮克圖洪巴圖魯親自打氣表示,只要拿下遷安城,城中子女金帛,他一文不取,全數由將士們分享,而率先登城者重賞黃金百兩、駿馬十匹、寶刀三口,外加女子五名,若是戰死,便由族里負責將其子嗣養到十六歲成年。
這樣的鼓舞下,整個烏齊葉特部的士卒們頓時都嗷嗷直叫,完成結陣之后,數千戰士,推著木盾車,扛著皮盾,向著城墻奔涌而來。
黑壓壓的數千人形成一道長約千米的零散人墻朝著遷安北門擠壓過來,木盾很好的保護著了第一線的士卒,使得火銃很難真正對其構成威脅。
左良玉手握戰刀,雙目放光,猛然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