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也渴望參與進去打這一仗,也算是為三屯營一戰的慘敗挽回一些顏面,避免自己日后淪為替罪羊,但想一想自己手底下這些兵的情形,在看看主將上司的萎靡,就知道這純粹就是一個奢望。
賀虎臣的神色變化都納入馮紫英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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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倒也算是京營中難得的另類,但看一看他的出身也就知道此人肯定是和戚建耀之流不屬于同一類人,更渴望著打仗建功。
但京營這個攤子就是如此,兵為將膽,將是兵魂,缺一不可,京營大氣候是這樣,戰斗力和士氣擺在這里,要想去和察哈爾人和外喀爾喀的精騎較量,那鐵定是送菜的份兒。
不過對于自己來說,倒也是一個機會。
“虎臣兄,不必太過于糾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京營現狀是幾十年遺留下來的,不是哪一個人能改變的,但是經過此番劫難,我想朝廷和兵部都會對京營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京營日后不說能達到邊軍水準,但是再要像以往那樣混吃等死的日子恐怕是不行了,所以我以為虎臣兄其實可以先行一步。”
馮紫英的話讓賀虎臣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酒杯也放下了,“請大人教我。”
“京畿戰事正激烈,我預計下一步蒙古人如果在正面難以突破,還會向兩翼擴展,屆時薊州、昌平、寶坻等郊縣都會有蒙古騎兵襲擾,京營之兵若是正面去和蒙古騎兵交鋒肯定難以勝任,但是結陣自保,穩步固守的戰事還是可以適度參與的,這樣也能稍微洗去三屯營一戰中的恥辱。”
馮紫英的話說得賀虎臣連連點頭。
“當然,以現在在遷安城里這些士氣低落毫無戰意的京營士卒想去打仗是不可能的,所以虎臣你若是想要去一搏,不妨以你自家原有部下為基礎,在這近萬殘兵中挑選尚有斗志戰意的士卒,進行整合訓練,然后再擇機出戰。”
“擇機出戰?”賀虎臣也不是那種愚笨之輩,他也聽出了馮紫英話語中未盡之意。
“虎臣,你不會以為你收羅幾千殘兵,簡單操練幾日,就能和察哈爾與外喀爾喀精騎對戰了吧?”馮紫英話語里多了幾分笑意,“我的意思是,整編殘兵,先要拿出一份姿態來,起碼讓兵部知道這么回事兒,然后擇機,擇什么機?就是面對那小股蒙古游騎的時候,打一仗幾仗,讓世人知曉,但要避免大規模的硬仗苦戰,否則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一戰而滅,殊為不智,有何意義?”
賀虎臣和左良玉都是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