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嗣昌一愣,“那你擔心什么?”
“一言難盡,總覺得這一仗打成這個模樣,好像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了。”馮紫英搖搖頭,“看吧,等到和和張大人、柴大人見了面之后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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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忠王府。
“牛繼宗還沒有給孤回信?”義忠親王臉上的神色多了幾分焦躁,還有幾分無奈。
“殿下,牛繼宗這種人怎么可能被輕易遽下決斷?”楚琦搖搖頭,“我判斷三五日之內他都不會給殿下回信,他肯定還要觀察,另外陳繼先那邊如果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只怕他不會同意。”
“陳繼先?”義忠親王冷笑,“他比牛繼宗還滑頭,孤給他送信的人連人都找不到,不是稱病,就是說在城墻上檢查防務,結果半夜都不歸家,幾天都遇不到人,這種事情孤又不敢留下一書半紙,……”
“殿下,其實您也不比太過于焦慮,咱們還得要立足咱們原來的方略,眼下這個局面不過是機緣湊巧,說實話,老朽是不太看好的,……”
“可是楚先生,如此機遇,如果孤都不能一搏,孤擔心孤會后悔一輩子啊。”義忠親王扼腕不已,眉目間流露出濃濃的不甘,“富貴險中求,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老四以為把京營這一手給滅了,卻沒有想過沒有了京營,誰來守城?他以為人家都是傻子,不知道他和兵部玩的這一手,陳繼先這一回也應該明白,沒有了武勛子弟們支撐,他這個五軍營大將狗屁都不是!”
“但是殿下,牛繼宗遲遲不肯表態,奈何?而且,大同鎮和宣府鎮這些兵,他究竟能掌握多少?”楚琦臉色沉重,“牛繼宗擔任宣大總督不過兩年,……”
“王子騰還擔任了兩年時間。”義忠親王不無遺憾地道:“如果王子騰的登萊軍沒有去湖廣就好了,那一切就水到渠成,哎,……”
“王爺,沒那么簡單,如果登萊軍沒有離開,宣府軍和大同軍就沒有那么容易過來,……”楚琦覺得王爺還是想得太理想了一些,皇上豈會輕易讓京畿處于那等不利情勢下?
義忠親王搖搖頭,“楚先生,你以為現在當如何?”
“只能等,陳繼先那邊我估計他也在評估,京營中的確群情激憤,估計也和宣府、大同軍中有聯系,但是陳繼先和牛繼宗敢下這個決斷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皇上有沒有在里邊安插有沙子?而且我敢確定,肯定有。”
楚琦淡淡地道:“王爺不必太過于露面了,穆王爺和水王爺他們倆應該有所行動才是,總不能什么都讓我們來,坐享其成的事情這個世道恐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