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怎么就不能回來?難道說爺回來看你們,反而成了罪過不成?”充滿了青春氣息的肉體在自己懷中,哪怕是隔著幾重衣衫,馮紫英也能感受到那份充滿彈力豐腴的結實。
在永平府這段時間里,他幾乎沒有多少心思去想其他,便是半夜上床,都還得要琢磨著公事兒,饒是尤二姐為沒能懷上孕心急如焚,但是也知道輕重分寸,所以很守規矩的沒有糾纏。
早出晚歸,尤其是大部分時間都得要奔波于遷安和盧龍之間,隨時緊繃的弦讓馮紫英這兩個月真的有點兒像是吃素齋的感覺,好不容易輕松一點兒,又接著是和內喀爾喀人的談判,京營賀虎臣部和左良玉新軍的重建,哪樣事情馮紫英都不敢怠慢,這關系到日后大計,此時辛苦一分,日后便能有底氣幾分。
似乎是猛然覺察到自己的失態,云裳還一邊抹拭眼角淚水,一邊忙不迭地掙脫馮紫英的胳膊,“奴婢馬上去和奶奶說,奶奶年前還在念叨爺呢,說爺這么久也不來信,又聽聞永平那邊有蒙古兵打仗,心里惦記得緊呢。”
“呃,不用了,我先去太太、姨太太那邊問個安,便過去。”馮紫英松開云裳,又和門房里的幾個下人打了招呼,這才拉著云裳的手,徑直往自己母親那邊走去。
和母親、姨娘見了面,免不了又是一陣抹眼淚,小段氏更是拉著馮紫英的手唏噓半晌,最后還是記掛著那邊還有一個孕婦,這才讓馮紫英趕緊去安撫一下闊別已久的女人。
依偎在相公身邊,沈宜修覺得自己似乎全身上下一下子就徹底放松了下來,甚至連眼皮子都開始耷拉下來。
絮絮叨叨的說話,輕憐蜜愛的愛撫,甚至捧了捧已經渾圓如球的腹部,還替自己搓揉有些浮腫的小腿,這一切都讓沈宜修陷入了某種漂浮的幸福甜美狀態中。
她太享受這種滋味了。
丈夫的突然歸來,讓一直在下人面前保持著清冷淡然狀態的她徹底放下了面具,甚至在晴雯和云裳面前也不懼于表現出自己對丈夫溫存的渴望,這在以前,便是晴雯算是自己貼身丫鬟了,她也鮮有暴露自己作為女人對丈夫的那種依戀。
自從聽聞蒙古大軍突破關礙入侵永平府之后,她就一直處于一種躁動的情緒中。
丈夫是什么樣的人,她很清楚,處心積慮去了永平府,是絕不會允許蒙古人破壞他的大計的,途中那一趟回來更是表現出了某種要不惜一切代價和蒙古人一戰的心思,只是丈夫不愿意懷孕的自己擔心,所以不肯談及具體的計劃,可這反而增添了沈宜修的擔心。
前些時日便有消息傳來說蒙古人大軍南下遷安,在遷安和遼東軍鏖戰,這既讓沈宜修憂懼,又有些欣慰,起碼公公派出了遼東軍精銳支援丈夫,但是具體戰況如何,卻是各說不一。
又說蒙古人在遷安城下折戟,又有說蒙古人只是虛晃一槍,要先解決盤踞在永平府西北角三屯營的八萬京營大軍,緊接著便傳來消息說京營被蒙古人一舉殲滅,五萬多人淪為俘虜,蒙古人此時氣勢正盛,要么要西進攻打遵化,要么重新南下攻打遷安。
種種真假莫辨的消息讓沈宜修也是心情忽起忽落,揪心不止,一直到從永平傳回來消息稱一切安泰,她才稍稍放心,但是在沒有親眼看到丈夫,在沒有得到丈夫親口保證時,沈宜修始終無法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