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卻是不知,好像這前期水泥灰生產出來并不多,許多都被東主用做禮物送給豪門大戶修繕自家屋宅了,但近期好像的確生產得多一些了,但是這用來修路要用多少,就不好說了,但以我的估計,這價格當不會太貴才是,否則怎么可能拿來修路?我們永平府也并不富足,這修路之說據說是新來的同知馮大人提議的,那等來我們永平開礦辦廠的山陜商人怕是拒絕不了,所以也只能應承下來,……”
那盧龍商人說話倒也合情合理,引來其他人詢問,“這位馮大人可是那小馮修撰?”
“難怪如此,我說那幫山陜商人怎么會如此豪氣大方起來了,原來是京師小馮修撰發話,……”
“這修路正好把這幫流民用起來,解決這幫流民今冬明春的生計,看樣子這是朝廷的旨意才是,……”
“朝廷的意思,那誰出錢?不是說山陜商人出錢修路么?朝廷哪來那么大面子讓山陜商人白白出銀子的事兒?”
又是一陣眾說紛紜,誰都難以說服誰。
“聽見了么?不是咱們盯著這幫流民,朝廷這也是再防著呢。”和馮紫英一行人正好處于對角線的角落里也坐著幾個打扮樸素,容色尋常的旅人,正在嘀咕著。
“那兄長的意思是?”兩人面容相似,明顯是兄弟,年輕者沉聲問道。
“還是按照我們既定的路子走,我帶人去京畿,你安排人想辦法去深入到這幫來永平的流民中去,張師姐據說有些門人也在里邊,正好可以接上線,……”
“北邊國用師兄好像不太重視,也不知道父親提醒了沒有,我擔心……”年輕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提了出來。
年長者搖了搖頭,“二弟,父親自然有安排,國用師兄心思深沉,考慮周全,父親甚是倚重,你也就莫要多操心了。”
年輕男子內心恚怒,但是卻不形諸于色,只是點點頭,“也是,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就好,這一路愚弟就祝愿兄長一路順風了。”
“二弟你也需要小心,這邊我們有人安排,但是張師姐那邊你也需要溝通好,莫要傷了和氣。”年長者叮囑了自己兄弟一句。
年輕男子輕哼了一聲,目光卻轉向窗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年長男子也不在意,兩兄弟關系不來就不好,夾槍帶棒的話語,大家各自聽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