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一愣,想了一想,搖了搖頭,臉上倒也沒有太多失望,“東哥,你說的或許有些道理,不過我現在好像的確難以做到。”
“也是,你是同知大人的侍妾,倒也不必為此而搏命。”布喜婭瑪拉也能理解。
“倒不是這個意思,若是相公性命受到威脅,那我自然是要殊死一搏的,這需要特定的環境下,你我切磋,我卻達不到那種意境,或許你這是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氣勢,我的確比不上。”
尤三姐坦然搖頭。
布喜婭瑪拉微微頜首,尤三姐所言也在理,自己這也是早草原上和建州女真,和科爾沁人,甚至和內喀爾喀人之間搏殺錘煉出來的,不是這中原江湖綠林那等尋常交手切磋能比的。
因為兩個人對于漢人來說都算是異族,加之有沽河渡口遇襲兩人聯手應對的經歷,又都喜好武技,布喜婭瑪拉和尤三姐之間的關系也走近了不少,但由于尤三姐是馮紫英侍妾身份,所以二人又還沒有達到可以相互交心的閨蜜狀態。
“今兒個就練到這里吧。”布喜婭瑪拉看了一下天時,“估計馮大人應該回家了吧?”
尤三姐仔細地察看了一下布喜婭瑪拉的神色,笑了起來,“東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兒要找大人?平素里你可不是這般心神不寧的,你也不是那種吞吞吐吐的性子,我若是能幫得上忙的,盡管說。”
布喜婭瑪拉沒想到還真被尤三姐看出來了,平素這丫頭也是大大咧咧地,除了在跟隨馮紫英護衛時仔細謹慎,其他事情她是不怎么過問的。
“嗯,聽說朝廷兵部左侍郎柴大人來了永平府,馮大人還陪他去了榆關港視察,我想面見柴大人一面。”布喜婭瑪拉平靜地道。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和大人說?”尤三姐不太明白這里邊的門道,揚眉問道。
布喜婭瑪拉遲疑了一下,“柴大人是朝廷兵部僅次于尚書的官員,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見的,即便是見到了,若是沒有人從中說和,我說的,他也不會理睬,也不會信。”
“不能通過大人轉達么?”尤三姐意識到這里邊恐怕還是有些什么自己不知曉的內情,不敢隨便應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