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寶琴么,她和薛蝌親兄妹,原本都是跟著長輩奔波于外,性子心氣和其他女子也不一樣,對外邊兒營生上的事情也很感興趣,宛君你也知道為夫的性格,寶琴既然有意,咱們馮家外邊兒營生上的事情,也要分成幾份交給三房,那二房那邊的未嘗不能交給寶琴來謀劃,好歹薛蝌總比外人要可信可靠吧?”
聽得丈夫只說二房營生可能會讓寶琴與薛蝌那邊合作,沈宜修也明白丈夫這是有意挑明寬自己心,笑了起來:“相公,妾身可沒有說什么,若是那薛家哥兒真的有本事,寶琴妹妹也能謀劃得力,長房這邊一樣可以效仿二房嘛,說來說去那也都是馮家都是相公的,不是么?”
馮紫英也微笑這不置可否,這長房二房各自營生能不能合在一起做,他還真不太贊同,合伙生意賺了分可能會覺得分配不公平,虧了那更是吃力不討好,所以除非是自己一力主張,否則最好各做各。
馮家的營生馮紫英現在早已經沒有太多精力來過問,也就是因為一些牽扯到更深層次的布局,像海通銀莊和永平府的煤鐵復合體,直接關系到遼東大局乃至未來整個大周南北經濟發展趨勢,他不得不親自布局干預,像一般性的營生,他都懶得過問了,具體事務更是交給合適的人就行。
甚至現在連海通銀莊的具體事務他也不怎么過問了,日后永平府煤鐵建材產業一樣會放手,最多對與兵部軍器局合辦的軍工作坊過問一下罷了,那也是因為遼東的需要。
不過這個話題顯得太大太深了一些,無論是沈宜修還是薛寶琴都還難以理解,馮紫英只能自己心里掂量,倒是像汪文言和段喜貴已經能隱約覺察到自己的一些意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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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站在鳳藻宮門的白玉欄桿前久久不動,任憑刺骨的冷風拂面,讓豐潤的面頰凍得發僵。
“娘娘,回去吧,您都在外邊兒站了半個時辰了,小心凍壞身子。”抱琴站在元春身后,貂皮大髦早已經替元春披上,甚至在元春背后還提來了一個熏籠,加上湯婆子也塞在了元春的懷中,可這還是頂不住天寒地凍啊。
“沒事兒,我就想在外邊兒多清醒清醒,屋里太熱了,整個人都暈暈乎乎,一坐就是半下午,乏了。”元春搖搖頭,轉過身來,“抱琴,老祖宗和太太她們明日都要進宮吧?”
“嗯,奴婢前日里回去時太太就說了,除了老祖宗和太太以及大太太外,就沒有其他人了。”抱琴回答道:“二奶奶現在也不方便進宮來了。”
“終歸還是不如回府里邊兒熱鬧啊。”元春嘆了一口氣,除了這三人是有誥命的,賈璉雖然捐了個同知,但王熙鳳卻不可能得誥命,不過也能混在里邊進宮拜謁,不過現在已經和離自然就不行了。
“那娘娘能不能向皇上求個恩準,讓十五的時候同意娘娘再回府里去一趟呢?”抱琴有些期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