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說二姑娘也好,邢家姑娘也好,給馮大爺做妾就成了理所當然的“天作之合”,樂見其成了。
“那大老爺是什么意思?”鴛鴦不解地道。
“好像是讓岫煙去求馮大爺私人出面,那等放高利貸的,不過是些不入流的角色,馮大爺隨便一出面,就能讓他們服服帖帖,別說利息,沒準兒連本錢都能……”平兒突然住嘴,大概也覺得這話有些不合適。
鴛鴦瞪了平兒一眼,“馮大爺豈是那等人?”
“呃,是是是,你心中的馮大爺都是圣人,……”平兒抿嘴一笑,“不過圣人也得要接觸凡塵煙火不是?”
“那岫煙怎么想?”鴛鴦咬著嘴唇道:“總不能一直拖著吧?”
“估計岫煙還是要去找馮大爺吧,這等事情終歸還是要大老爺們兒出面才能解決,總不能讓岫煙去面對那些人吧?”平兒拉著鴛鴦的手,“你說這個世道就是如此,男人做了錯事兒還要女兒家去想辦法來解決,哎,……”
就在鴛鴦和平兒哀嘆女兒家的悲哀時,邢岫煙的確也是愁腸滿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早就知道自己父親在外邊爛賭,可和母親都勸說了無數次,也沒有多少效果,再加上在京中又無事可做,遇上些狐朋狗友,便拉著去喝酒,喝酒和賭錢就成了刑忠的最大愛好。
原來沒甚銀子,也還算是收斂,輸了些也就算了,包括在倪二的賭場里,輸得多了,看在有些人的面子上還能周濟一二,但是久而久之,老爹越發放肆,在倪二爺的賭場里,人家便不肯讓他賭了。
他便去別處賭,別的地方人家可不會慣著他,甚至還要拉他下水,這一而再而三,欠賬迅速從幾十兩攀升到幾百兩甚至幾千兩,到后來邢岫煙都不敢去打聽了。
人家也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是榮國府大老爺的妻兄,甚至巴不得他多借一些,借久一些,反正這利息按著日子算起走。
說實話,邢岫煙也知道連姑父姑母這等吝嗇的人也還是替老爹還過幾回欠賬,雖然不多,但是要算下來也有幾百兩銀子了,對姑父這種性子來說,簡直稱得上是罕見了。
前段時間據說姑父又幫著老爹還了好幾百兩銀子,這讓岫煙心里也起了疑心。
以姑父的性子,二三百兩銀子的周濟幫助已經是極限了,明知道老爹這是欠的賭債,怎么可能還會再幫忙還債?而且很顯然自己老爹是沒有能力償還這些銀子的。
后來才從一些風言風語中聽出一些端倪來,說馮大哥看上了二姐姐,想納二姐姐做妾,但姑父有意把二姐姐許給孫家,都收了人家孫家的一大筆銀子,可又覺得馮家這門親戚不能舍棄,所以才會有意讓自己代替二姐姐嫁入馮家,去給馮大哥做妾。
這讓岫煙倍感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