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譽,我們在京師城中本來就沒有機會,陳繼先那廝之前不肯冒險,現在便是陳繼先愿意孤注一擲,我們的機會也不大,……”賈敬苦笑,“神樞營是仇士本掌握,神機營現在正在組建,也幾乎都是皇上親自點將,五軍營雖然實力最強,規模最大,但我以為陳繼先怕是早就沒了這份膽魄了,……”
“在城中固然沒有機會,但是城外呢?”甄應譽反問。
賈敬疑惑地問了一句:“城外?”
“對,城外。”甄應譽沉聲道。
“應譽,你是說秋狩?鐵網山秋狩?”賈敬恍然大悟,隨即又搖搖頭,“雖說秋狩是大周禮制規矩,但是皇上以身體欠佳早就缺席了幾年了,……”
“不一定啊,子敬,你忘了今年是太上皇八十大壽么?”甄應譽眼角掠過一抹冷笑,“以太上皇的慣例,每逢大壽他是必定要去鐵網山秋狩的,而皇上素以忠孝著稱,太上皇如果去了,只要皇上不是病得起不了床,是肯定會陪同的,哪怕只有那么一兩天,……”
賈敬沉吟思索,的確,以往太上皇秋狩,所有成年皇子都是要跟隨前行的,上一次是太上皇,那時候還是元熙帝七十大壽,所有皇子無一例外跟隨,甚至超過八歲的皇孫們也都是全數成行,這也是大周張氏的規矩。
見賈敬有些意動,甄應譽也不逼迫:“子敬,小弟只是這么提一提,至于說是否合適,條件是否成熟,還得要你來拿主意,而陳繼先那里,究竟如何小弟也不清楚,但是我以為哪怕陳繼先不穩,但牛繼宗那邊呢?宣府軍就近在咫尺,他不是號稱宣府軍皆在其掌握之中么?一支精銳也許就可以決定一切,……”
賈敬搖頭:“宣府軍現在被薊鎮軍看得死死的,牛繼宗只要一動,尤世功便會隨之而動,……”
“機會是制造出來的,他有張良計,我們有過墻梯,據我所知察哈爾人人那邊……”甄應譽一點,賈敬就皺眉,但隨即又舒展開來,嘆了一口氣,“此事我知道了,……”
甄應譽微微點頭,“子敬兄心里有數就好,如子敬兄所言,也許現在我們的條件還不成熟,但是如果再拖下去我們這邊的條件在更成熟,但是人家那邊一樣也在鞏固,就像京營一樣,如果七年前太子殿下膽子大一點,又或者太上皇那邊我們敢賭一把,不就一切都成了?哪用得著現在瞻前顧后,進退維谷?”
七年前神樞營仇士本尚未控制住,那個時候王子騰還是京營節度使,京中軍權集于一手,可以說那個時候是最好動手的時候,卻因為太上皇的反對態度而拖了下來,現在變成這般模樣。
“嗯,另外我希望再等一等的原因是根據我所了解的情況,今年北地的旱情會很嚴重,超出所有人的預料,這是欽天監前任監正邢云路告訴我的,……”賈敬容色嚴肅,“若是邢云路所言非虛,那么今年北地大部分省份都會依賴我們江南和湖廣的糧食供給,尤其是今冬明春,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