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鄭老大,這個馮鏗采取了一系列手段,我感覺他就是沖著我們聞香教來的啊,明面上是查禁江湖人,但是你看看他們在皇城一線各坊市干的事兒,江湖人雖然受到監視,但是并沒有采取特殊措施,甚至我還聽說他們在收羅、招募其中一些人,四處查探消息,對和我們白蓮有些瓜葛的人尤為關注,這分明就是針對我們,若是我們不盡早除掉這個禍根,我擔心……”
馮士勉的話讓鄭思忠也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其實他和杜福都商討過這樁事兒,白蓮一脈要想在京畿之地順利發展,馮鏗就是一個最大的阻礙。
這個人不知道為什么對白蓮一脈有如此大的惡意,在永平府就不斷出招針對白蓮一脈。
像山陜商人建立起來的礦山、工坊一律要進行身份核查,不允許參加過道門會社的人員進入,而且還在軍戶里進行清理,甚至還要求各方鄉紳也對各家民戶佃戶都進行清理,凡是曾經參加過道門會社的人員都要登記造冊,這給聞香教在永平府那邊的活動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而且新去的同知據說和馮鏗是同學,也一樣沿襲了他的做法,這樣一來,持續推動,迫使現在教中在永平府的活動陷入了停滯和蟄伏階段,境況非常艱難。
尤其是北面的遷安、撫寧、盧龍、灤州幾個州縣尤為困難,因為那邊的士紳很多已經被山陜商人拉入了一起開發鐵礦和石炭的行業,捆綁在了一起,對于一直唯馮鏗馬首是瞻的山陜商人提出的意見也不再抵觸,甚至開始積極配合。
只有在靠近河間這邊的昌黎和樂亭情況稍微好一點,但是據說那位姓練的同知,又開始在昌黎和樂亭加大力度進行排查了,估計下一步也會有很大的麻煩。
馮鏗之所以對白蓮一脈如此大的敵意,據說是和他多年前在山東遭遇過白蓮一脈組織的民變,險些因此喪命有關,所以教主已經安排人去山東那邊調查,了解當年臨清民變時的具體情況,究竟是怎么和這位小馮修撰結下了深仇大恨的。
鄭思忠和杜福也為此向負責教務發展管理的謝忠寶建議過,還是要重視馮鏗的威脅,但是謝忠寶卻說教主和少主在京畿這邊有大計劃,馮鏗雖然危險,但是只要小心行事,等到局面逐漸成形,天時一到,自然就可以再無顧忌地對付對方了。
鄭思忠和杜福都不是很清楚教主和少主究竟在操作一個什么樣的大計劃,尤其是所謂的天時又是指什么,這是教中最高機密,整個在京中這個群體中除了少主,就只有謝忠寶知曉全貌,而其他人只知曉其中自己參與的一小部分,包括原本在京畿這邊的地頭蛇張翠花,以及在北直隸其他幾個府發展的米貝、張海量等人。
不過杜福和鄭思忠他們也知道教主和少主都是和京中一些高官顯貴們有聯系的,甚至不限于尋常州縣官員,順天府也好,五城兵馬司也好,甚至朝廷里也好,都有官員和教主他們交好,只不過甚是隱秘罷了。
包括少主和自己一行能順利在京師城里落腳站穩腳跟,也和這些人的幫助不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