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寶玉也無意間從母親與老祖宗談話間聽到過似乎大姐姐在宮里很不得意,皇上年齡大了,身體也不好,基本絕足后宮,言外之意那就是大姐姐可能幾乎與皇上沒有夫妻之實了。
他也不是懵懂少年了,也知曉男女情事之味,一旦有了這種經歷,那就食髓知味,難以自拔。
屋里襲人、碧痕以及媚人幾個也都早就和他有了夫妻之實,加上和秦鐘、蔣琪官他們幾個黏黏糊糊的關系,自己都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這萬一大姐姐一時間糊涂,這鑄成大錯,那對賈家就是彌天大禍了。
所以他才要茗煙去跟著看一看,至于說馮紫英去了瀟湘館也好,綴錦閣也好,那都無關緊要,只要不是去省親別墅,沒去含芳閣,那就好。
至于司棋這些丫頭和馮紫英在滴翠亭里那點兒事,在賈寶玉眼中更是不值一提,一個丫頭罷了,馮紫英睡了她,那是她的造化,更何況司棋還是綴錦閣的人,本來就是馮紫英日后碗里的菜,更不必提。
“好了,這事兒你就吞在肚子里,誰也不許說。”寶玉惡狠狠地瞪了茗煙一眼,“你這廝就是碎嘴子,若是日后我聽見誰說這事兒,小心你的皮。”
“二爺,小的如何敢去說這種事情?這不是尋死么?”茗煙趕緊賭咒發誓。
“茗煙,你要明白,馮大哥對咱們賈家的確很重要,也幫了咱們許多,但是他畢竟是馮家人,和咱們賈家還是兩家人,這日后究竟會如何,還真不好說。”寶玉悠悠地道:“以前我也不在意這些,馮大哥幫著咱們,我也省一分心,可現在府里情況如此,馮大哥也有他自己一大家子人,我馬上也要成親了,這榮國府的事兒我若還是不聞不問,只怕府里人都要戳我脊梁骨了。”
“爺說得是,現在老爺和璉二爺不在,環三爺出去讀書去了,大老爺又是個不管事兒的,內里事情都是珠大奶奶和三姑娘在操心,爺的確該上點兒心了。”
茗煙心中也是喜歡,二爺不管事兒固然能得清閑自在,但是想要掙點兒銀子卻就難了,雖說現在榮國府不景氣,但是破船還有三千釘,二爺若是管事,自己日后自然就能有許多機會,銀子也能大把大把往兜里揣了。
寶玉自然不清楚茗煙心里小九九,不過他倒是對府里這點兒事情不太感興趣,他關心的是自己鐵網山秋狝這一次自己的機會,牛家那邊傳過信來說祿王現在頗受皇上喜愛,選儲機會大增,要自己把握好,甚至年齡更小的恭王也都開始嶄露頭角,反倒是壽王和福王、禮王似乎在皇上那里漸漸失寵,這讓寶玉心里也有些發涼。
之前他也曾經多次參加過京城里的詩會文會,但是幾乎都是壽王和福王、禮王以及義忠親王世子——誠郡王幾位王爺舉辦的,尤其是福王、禮王和誠郡王幾位舉辦尤為頻繁,誠郡王不必說,他好歹也在福王、禮王那里混了一個臉熟,但未曾想就這么突然間幾位他最熟悉的皇子居然就失勢了。
反倒是那個已經到青檀書院去讀書的祿王一下子成了新寵,成為儲君的最熱門人選,甚至還有一個未成年的恭王竟然都比壽王、福王、禮王幾位更被看好?
當然牛家那邊的消息也說了,選儲立儲之事變數很大,這只是現在的初步判斷,真正如何,還要看后續情況,所以這一次鐵網山秋狝,須得要近距離仔細觀察,看看皇上對幾位皇子的觀感態度,看看皇上究竟接見哪些皇室宗親和大臣武將,從這些蛛絲馬跡也能大概判斷出風向變化。
但不管是誰,牛家那邊也說了,這都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在鐵網山秋狝期間,都能近距離接觸諸位皇子,比起那些根本沒有機會參加鐵網山秋狝的人來說,那就占盡先機,甚至能拔得頭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