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世叔客氣了,秋生本身也就頗有才能,小侄去了借重秋生頗多,再說了,有這層關系,小侄也才敢更大膽的讓放手讓秋生去做事,……”馮紫英笑著擺手,“現在我和秋生是相得益彰,許多事務秋生也幫我把關,若是有機會,我也想像高大人和柴大人舉薦一番,看看有無更適合秋生的職位,不過短期內,我還是希望秋生多幫我一把。”
馮紫英說得很客氣,賈政卻是聽得心花怒放,忍不住捋須微笑。
紫英將傅試引為心腹,以紫英現在蒸蒸日上的勢頭,傅試跟了他,自然也能水漲船高。
二人正說間,傅試也來了,自然氣氛更好。
午間賈政自然要留馮紫英和傅試用飯,馮紫英也沒有推辭。
雖然很討厭賈赦,也不太待見王氏,但是有一說一,賈政此人馮紫英還是愿意結交的。
賈政的酒量不錯,而傅試酒量更好,這一頓酒喝下來,倒是賓主盡歡。
……
一覺醒來,馮紫英才發現口渴得難受,而另一方面卻更難受。
還有些殘存的記憶,是司棋和寶祥把自己送到客房中的,原本想要和司棋顛鸞倒鳳一番,未曾想司棋卻是身子不方便,讓馮紫英大失所望,只能把一腔怒火發泄到了司棋那對飽滿之上。
司棋雖然性子豪爽,但是卻畢竟只有那么一兩次經歷,想要玩出點兒新花樣也還欠缺火候,反倒是把馮紫英弄得不上不下,只能趕緊把這她打發走了,好一陣之后酒意上涌才算是睡下。
起身問了寶祥時間,才申初,馮紫英便出了門。
對于榮國府,馮紫英已經是無比熟悉了,這客房他都住過好幾夜了,和平兒在這里親昵戲耍,與司棋在這里一宿貪歡,榮國府里邊也漸漸就把這客房留了出來,專供自己歇息。
平素有其他客人,也就安排到隔壁其他小院了,反正這榮國府里也不缺這一兩間小院。
沿著內子墻外這條夾道向北,后邊兒都是一些有些臉面的仆役住家,大半是拖家帶口的,榮國府待這些有頭臉的下人還是不薄的,所以賴家這么靠著賈家吸血,才會引來眾怒。
內子墻筆直,大觀園卻留了一個西角門在這里,只是這西側門幾乎不開,但今日馮紫英走到西側門時卻正好趕上了兩個婆子在換班,門開著。
兩個婆子見到馮紫英過來,都忙不迭地打招呼,馮紫英也含笑回應了一下,然后便要舉步進門。
兩個婆子面面相覷。
不是說馮大爺不能進園子,這府里都打過招呼,這大觀園里其他男子是都不能進的,除了兩個,一個寶二爺,一個馮大爺,但是從這西角門進卻有些不合規矩,因為這西角門平常是不做進出用的,都是特殊時間或者有特殊情況才會開。
不過面對略微還有些酒意的馮紫英,兩個婆子都能聞得到馮紫英身上的酒味,也知道是二老爺留了馮大爺用的午飯,所以兩人也只是交換了一下眼色,便沒有阻止,倒是一個婆子含笑勸道:“馮大爺,這西角門平時是不進出人的,就是因為這一進去都是挨著溪邊走,要到西北角邊兒上山才能過溪,這一路路窄道滑,你可千萬小心,別跌進溪里去了。”
馮紫英笑了起來,“放心,我是喝了幾杯酒,不過還沒有到那個地步,這是進院子里去二妹妹那里喝一杯茶就走,勞煩你們二位了,還沒問二位嬤嬤貴姓,……”
這一句話就讓兩個婆子眉花眼笑,眼睛都笑瞇得睜不開,既放了心,還讓馮大爺記著了自家情,都忙著報了自家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