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就是用這種話糊弄史大姑娘的吧?”司棋笑著道:“所以史大姑娘才來府里,想從爺這里探個實話,奴婢覺得史大姑娘現在都有些絕望了,就像有個人安慰,哪怕是……”
“糊弄?爺可沒糊弄她。”馮紫英搖搖頭,卻見懷中情意綿綿瞅著自己卻一言不發的迎春,“二妹妹說是不是?”
“啊?妾身不知道,不過若是相公能救云妹妹一把,妾身想就是云妹妹也愿意給相公做妾吧?”迎春答非所問的應了一句。
迎春這一句話不但把馮紫英弄得有些一愣,連司棋都忍不住叫了起來:“姑娘說得這是什么話?史大姑娘的婚事大爺不過是好心安慰一番罷了,這等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爺如何能插手?再說了,姑娘逃過這一劫,那也是大爺和大老爺說好了,可史大姑娘那邊是兩個叔父,大爺和他們可沒交情,怎么去干涉?而且現在孫家都下了聘禮,史家也接了聘禮,這就等著商量好日子過門了,哪里還來得及?”
“司棋你也莫要氣惱,我是這樣想的,先前聽聞老爺要把妾身許給孫家,妾身也是萬念俱灰,那段煎熬的日子妾身感受太深了,真的,……”迎春情意綿綿的目光一直是落在馮紫英臉上,臉上的神色也是似乎在回憶當初的艱難時光,“妾身能領會此事云妹妹的痛苦煎熬,云妹妹來我這里雖然強忍著淚水,但妾身知道她是強撐著,……”
“若是相公能夠幫云丫頭一把,避免她落入火坑,妾身想寶琴不也就是退了親之后嫁給爺的么?云妹妹也可以這樣,最起碼也遠勝過她嫁到孫家去受折磨啊。”
迎春用寶琴來作比喻,倒是讓司棋啞口無言。
的確現在孫家和史家訂了親,理論上就等過門兒,可當年寶琴和梅家還訂婚多年最終還是不是被梅家悔親退婚,只要孫家退親,或者史家悔婚,那史湘云就可以重獲自由。
不得不說迎春這丫頭是個心善之人,能夠將心比心,自己當初倍感煎熬,現在也能體會人家的難處,所以才會希望自己去幫一把,甚至還覺得自己可以像幫她幫寶琴一樣,也把史湘云給納入馮府。
馮紫英對這樁事兒倒還沒有對策,但是對迎春的心善卻是格外喜歡,“妹妹所言為夫記在心上了,只是此事和寶琴與你的事情還不一樣,里邊還有些周折需要慢慢來,你們也別擔心,雖然孫紹祖回京了,但他要娶云丫頭,可能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為夫知道怎么來辦。”
這話也只能含含糊糊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再說就有些出格露骨了。
迎春對馮紫英是無條件的相信,感覺到情郎看自己目光越發火熱,頂在自己翹臀上的東西也是蠢蠢欲動,心里喜歡卻又害羞,“相公,我們回房吧,姐姐也說了,今晚讓妾身陪你。”
迎春口中的姐姐自然就是寶釵,就目前來看,寶釵和迎春相處得不錯,迎春萬事不爭的性子反而讓寶釵對其很是友善,甚至有隱隱超過寶琴的感覺,當然這只是馮紫英的自我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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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皇與浩浩蕩蕩出城向西,標志著秋狝終于到來。
神樞營隨行護駕,五軍營和神機營留守京師。
賀虎臣被忠惠王抽調到了五軍營,作為忠惠王這個新任京營節度使兼五軍營大將的主力來進行組建,而楊肇基則在錢國忠的堅決反對下保留了下來,但這也讓楊肇基在錢國忠心目中分量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