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洋人,這件事,經過他的觀察,好像有些小題大做了,此時已經不太需要了。可是遠離朝廷,這件事經過他這些年的觀察,還是覺得堅定的聽從義父的叮囑去做,最好。
他們這些朋友的收入都在中上水平,內心深處,其實也不太關心,外面到底是誰在掌權,或者誰勝了誰敗了。
像他們這樣的家庭階層,有吃有喝,有房有車,最是該享受生活了。
直到有一天,張百順的師父寧技師,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他家,打破了他家的寧靜。
看著師父疲憊的樣子,張百順連忙問道:“師父,您這是怎么了?”
寧技師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說出了目的,道:“為師今天過來,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張百順說道:“師父,您說,弟子照辦就行了,還說什么拜托不拜托的話。您這是拿弟子當外人了。”
寧技師嘆了口氣說道:“你平哥他們不爭氣,掙錢的本事沒學會多少,可是花錢的本事卻樣樣精通。如今為師不得已來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聽師父說的如此客氣,張百順有些慌張了,連忙說道:“師父,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寧技師說道:“為師前幾天偶感風寒,那大夫看過之后,說為師時日不多了……”
不等寧技師說完,張百順就急了,說道:“是哪個大夫在那里胡說八道,弟子這就去找他理論,理論。”
寧技師伸手將張百順按在椅子上,說道:“你不用去了,診斷是孟河丁大夫下的。”
聽到診斷是丁大夫下的以后,張百順就知道師父說的都是真的了,隨后一臉擔憂的問道:“師父,丁大夫說您還有多久?”
寧技師說道:“也就十天半月的光景吧。”
聽聞此言,張百順的眼眶里,立刻泛起了淚花,說道:“師父,您要讓弟子做什么,弟子一定完成您的心愿。”
寧技師說道:“你平哥他們的心性算是改不過來了,可是為師擔心,等我去了以后,他們會將家業全部敗掉,到時候露宿街頭。”
張百順趕忙說道:“師父,您放心。我還能掙錢,支援平哥他們的生活,還是沒有問題的。”
寧技師搖頭說道:“為師,就怕你以后礙于恩情,不停地給他們錢財,今天這才過來囑咐你。”
張百順一臉不解的看著師父,問道:“師父,那您想讓弟子做什么?”
寧技師說道:“如果將來你平哥他們將家業敗掉了,我想讓你傳授瞳兒機修的手藝。”
明白了,全明白了,張百順不禁對師父的高瞻遠矚,無比的佩服。
在答應了寧技師的囑托之后,張百順還專門去學校里看了一眼平哥的兒子,寧遠瞳。
可惜,張百順在和寧遠瞳接觸之后,發現他的心性和他爹一樣,瞧不起他們這些工人,心里想的是,長大以后一定要當官。
在送走了師父之后,兩家的聯系,果然變得淡了起來。主要是寧家之人,看不上張百順這個整天在工廠和油污打交道的人。
剛開始還算熱情,可是到了后來,熱情消退之后,張百順就很少上門了,一心過他自己的那紅紅火火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