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張鐵流家中,張建設和張鐵流兄弟二人坐在沙發上聊天。
他們聊天的內容還是圍繞在幾個孩子們身上。他們兄弟二人一共有四個子女,每個人的領域都不一樣,但都取得了不菲的成績。
張有儀在制藥領域已經走上了正確的發展的道路,開始了自己研發新藥。張有德對商業上的事情沒有其他人熱衷,現在是一名年輕的核物理學家,張有軍則在智能機器人領域發展。
聊著,聊著,就聊回到張有道身上。
張建設說道:“大哥,你說有道的想法能不能實現?”
張鐵流搖了搖頭說道:“我看很難。”
張建設有些意外的看著張鐵流說道:“為什么?”
張鐵流說道:“在有道那里,我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可是事實上,這件事要操作起來,比他想象的要難的多。就拿取締舊文化來說吧,咱們小的時候,就轟轟烈烈的鬧了好些年,可如今呢?你看看外面的大環境就知道了,文化復辟有多嚴重。各種明的暗的不公平是多么的泛濫。當年已經基本解決了的階級矛盾,如今又回來了,而且矛盾變得比當年更加危險和尖銳。”
張建設問道:“不可能吧?我怎么沒發現?”
張鐵流說道:“你這幾十年,都在專心的搞研究,沒有真正的在社會上闖蕩過。就那妓女來說吧。當年好不容易改造成功的舊時代的陋習,現在不是已經大行其道了嗎?就不說各種權利和金錢帶來的特權了。前二三十年,權利和金錢所營造的各種特權是顯性的,如今變成了隱性的。多少人心里還能擔起為人民服務這個重擔?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
張建設說道:“沒有你說的那么絕對吧?我身邊的小孩都還牢記科技興國、科技強國、科技報國。”
張鐵流說道:“你身邊才幾個人。不信你回頭問問有道,他們公司是做大數據的,時常會發調研報告。就知道在大家和小家之間選擇,有幾個人會愿意放棄小家為了大家?我看這個比例,恐怕低的讓你看了生氣。”
張建設說道:“哥,你說的太嚴重了,沒你說的那么嚴重。大多數人還是不錯的,前段時間的疫情,大多數人不是表現的很好嘛。”
張鐵流說道:“你從哪里看出很好了?真正的問題有多大,看看那些人在網絡上的留言你就知道了。不要光看對于一個問題的發言,看完他們一系列的發言,再做判斷。”
張建設說道:“這和大侄子做的事情有什么關系呢?”
張鐵流嘆了口氣說道:“有道,他要做的事情,其實很得罪人。他如果想要成功,必須扭轉現在這種,由一群龐大的既得利益集體所營造出來的社會氛圍,多少人會因此失去財富,失去收割‘韭菜’的機會。如果能夠成功簡直不亞于發動一場戰爭。”
張建設問道:“有這么嚴重?”
張鐵流說道:“你知道什么樣的集體最可怕嗎?”
張建設說道:“有堅強領導力和執行力的集體。”
張鐵流搖頭說道:“當然不是了。眾人皆醉你獨醒的集體。對那些少數的清醒者,你說醉漢們會怎么對付他?”
張建設說道:“把他也灌醉或者除掉他?”
張鐵流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大家好不容易經過幾十年的布局,才有了現在的身份地位和舒適的生活環境,而偏偏有人在大家都很開心的時候,跳出來告訴大家事情的真相,其實大家的人生只是一場夢,隨時都有破滅的風險,你說他們會不會忍受的了?”
張建設覺得張鐵流說的太過了,好像有一些徹底否定現在發展成果的意思,就皺著眉頭說道:“難道這么多年來大家的所作所為都是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