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公子猜錯了何潘仁的決心,因為此時的何潘仁正在城里和貴客們飲酒作樂。
酒宴上,幾位來自北地世家的弟子,顧不得和身邊的美女飲酒作樂,一個勁的恭維何潘仁。簡直要把他捧成救世主了,在他們的嘴里,何潘仁化身擁有極大能耐的亂世梟雄。
而那幾個北地世家子,所求不多,只是想要加入他的隊伍,在他麾下效力罷了。
讀書人一但吹捧起一個人來,那種拍馬屁的功力,簡直讓那些普通人絕望。一時間,宴席上幾個原本就是何潘仁狗腿子的三流文化人,簡直像是吃了蒼蠅一樣,覺得喉嚨干嘔,臉皮發燙。
為了一些小小的職位,竟然不顧讀書人的體面,賣力的吹捧一個商賈,簡直是豈有此理。雖然這名商賈是他們的恩主,可是這些并不妨礙他們覺得惡心。
只不過何潘仁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也就沒有在意那幾位門客的表情了。
當酒宴結束,何潘仁醉醺醺的摟著歌姬離開之后,那幾個北地世家子弟,臉上立馬換了一副面孔,哪還有一絲剛才的諂媚樣。
一臉正色的相互使了眼色,就一同離開了春風樓,就此分別。
可是一炷香之后,他們幾個又在一座普通的民居里,聚集在一起了。
“王兄,對于何潘仁,你們怎么看?我總覺得他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咱們表露的心意,全都被他給不著痕跡的擋在了酒杯里。”
“魏兄不必憂慮,第一次見面當然會對咱們有所防備了。只要再多見幾次,讓他看到咱們世家的誠意,我就不信他不心動。”
“區區一個商賈,何必對他如此客氣,假笑的我臉都算了。我這輩子就沒給一個商賈陪過笑臉。這次倒好,全都用出來了。如果將來沒有從他身上得到足夠補償我心理創傷的東西,我一定派人殺了他。用他的心頭血,來祭奠今日的屈辱。”一位公子有些不太甘心,對著商賈賠笑,有些憤恨的說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趙兄,你有何必耿耿于懷呢。韓信都有胯下之辱,漢高祖都有鴻門夜宴,你我區區陪些笑了又算得了什么。”
“王兄,你倒是心大,他是什么身份,咱們是什么身份。能夠主動的加入他的隊伍,已經是給他莫大的榮耀了。可他倒好,推三阻四的,讓人覺得不利爽。”
“好了,大家不要抱怨了,家族的大事要緊。咱們此來是為了掌握京地區,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榮辱而破壞了家族的大事。”一直沒有開口的曹公子,終于說出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原來他們這些人,雖然算不上家族培養的嫡系傳人,可是也算是重點培養過的人才,文武雙全不在話下。
因為河北之地已經大亂,他們這些家族雖然比不上頂級的世家門閥,可是也是不弱的存在,此番正是借機將力量投送到京畿,以期待在未來的變局中獲得更大的利益。
次日,酒醒之后的何潘仁,一把推開懷中的女子,就對外喊道:“來人,去將文若先生請過來。”
“諾。”門外一個小廝高聲答道。
很快,留著山羊胡子的文若先生就來到了何潘仁的面前。
何潘仁先是很客氣的向文若先生打招呼,然后才問道:“還請先生教我,那些世家子突然來我這里效力,到底懷著什么目的?”
文若先生捋了捋小胡子,說道:“那要看東家你打算將來達到什么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