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道說道:“是不太相關。這個分析報告,在我看來,歸根結底,方法論有些問題,它使用了利益至上這個核心觀念,把物質當做了所有分類的基礎,而忽略了思想文化方面的影響。人畢竟不是動物,能夠吃飽喝足之后,總有更高層次的需求。我看這個報告,之所以分歧眼中,我覺得恰恰是上層的精神方面找不到方向,也沒有引導所產生的。”
吳一師說道:“這么說來,咱們以后的作品,要更加注重內涵了?”
張有道說道:“暫時不用。咱們周圍可沒有能夠引導大家的思想家。貿然行動,只不過增添罵名罷了。”
吳一師說道:“按照統戰的思想,咱們應該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敵人搞得少少的,這樣的話,以后咱們推出個新東西,應該更加容易吧?”
張有道說道:“如今朋友和敵人的界定,是很難劃分的。”
吳一師說道:“這還不簡單,只要贊同咱們理念的人都是朋友,不贊同的都是敵人。”
張有道笑著說道:“我就猜到你會這么想。那你把那些大多數無視咱們理念的人放在什么位置?二元對立思想要不得。”
吳一師說道:“除了贊同的以外,不都是不贊同嗎?這個也不難分辨吧。”
張有道說道:“沒那么簡單,回頭你去讀讀《中庸》吧。如今我們整個民族已經過了應該激進的時代了。想要長治久安,中庸是在所難免的。不要掉入西方思維的陷阱里。”
吳一師說道:“回頭我找幾個傳統文化的研究人員,跟咱們公司的創作部門上上課。”
張有道搖頭說道:“自己體會吧。上課恐怕沒什么用。”
……
吳一師離開之后,張有道重新翻開了分析報告,只不過沒有了剛才的輕松,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世界觀的分歧,還不算太嚴重,大多數人對這個世界都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差別只在細微之處。
可是接下來價值觀的分析,就有些嚴重了,代際之間如果不看他們都是中國人,你會以為他們簡直是兩個敵對民族的人。
人生觀的分歧就更加不好判斷了,絕大多數人的人生觀已經牢牢的被物質鎖定了,超過物質層面的人生觀簡直鳳毛麟角。而且最物質財富的追求已經成為了一種主流。可是根據每年的制造業數據分析,我們完全不必在意物質層面的追求,因為產量已將遠遠大于需求了。
物質財富極大豐富,但是人們心中卻總覺得稀缺?很奇怪的一個現象。
擁有家國情懷且愿意擔當的人也有些稀缺。
總之一句話,思想領域極為混亂,極端思潮涌現,而且盲目固執、自以為是的人越來越多,懂得敬畏的人越來越少。
還有把無知當獨家見解的人也越來越多。比如說核武器,都知道核武器的威力大,可是真正了解核武器意義的人卻不多。很多人只是認為核武器只不過是個大點的炸彈罷了。其實本質是,人類開始掌握了毀滅行星能力的開端。
以前任憑人類如何折騰,對地球來說都沒什么關隘,就算死絕了,也就是新一輪的生命繁衍罷了。可是核聚變武器,卻改變了這個形態,因為理論上它的威力可以做到無限大。
和以往漫長歲月中的生靈想比,擁有本質上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