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哥,看來乘黃趁你去五行之地,率先動手了,山雨欲來啊!”
南郭興霸藍衣藍袍,斜持一根齊肩的藍色根雕狼頭拐杖。
在狼頭拐杖面上,紋飾有:山川日月齊出海、風卷云舒繞四方。
金瓜大的狼頭,狼牙交錯;一對狼眼珠子,泛著幽綠的光芒。
坐騎白澤,低頭嗅草。
白澤先是微微左擺頭,緊接著使勁右搖頭,抬頭一口粗氣,方圓數百尺的綠草都已中毒太深。
草,已經不能再入口。
一旁。
公孫雪兒紅紗紅裙,撐一把紅色桐油紙傘,傘面盡繡茉莉花朵,各方傘角垂下一條三尺絲絳。
此刻。
正懸空與南郭興霸齊肩高。
紅色桐油紙傘,飄逸出的桐油味,蓋過不少彌漫越緊的異味。
“興霸,不要慌!乘黃,人狐一族,無非都是一只只狐貍精。魅惑之術,與男人毫不相干!”
陳盛了然于胸。
天高不可怕,地厚不可怕。
可怕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盛哥,霸氣!盛哥,威武!”
東郭求敗拱手,之后竊喜。
與南宮紫韻御劍,立于一側。
東郭求敗藍衣藍衫,藍靴子御的是干將神劍;南宮紫韻紅紗紅裙,紅靴子御的是莫邪神劍。
“求敗,不要怕!乘黃,膽敢視白民國人如草芥;那么,白民國中唯一的人狐族,必當銷聲匿跡!”
陳盛志在必得。
洛神大仙白紗白袍,斜持一把五彩玉如意,笑道:“不可大意。”
洛神大仙輕飄飄一言,讓人甜的發膩,入耳即刻發酥癱軟。
酥軟就是一泉涓涓細流。
潮涌進心田。
陳盛從來都不大意,要是之前粗枝大意,就發現不了《山海經》中的蹊蹺之處,更來不了白民國。
地球人常言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層之臺,起于壘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但凡以小處,皆可見大處。
陳盛再一次環視。
原本,玄武村三面青山、村外清水、湖邊綠草,通通都尋不著蹤跡,從里到外都泛著黑。
白民國已成為“黑民國”。
前前后后,入耳入眼的都是人畜在哀嚎中掙扎、掙扎中斷氣。
人畜都是秋后的螞蚱。
在村子凸起的正中間,是公孫之家。公孫之家是村里最為大氣的茅草屋,也是公孫雪兒的娘家。
“小姐,姑爺,……”
斜地里,驚聲堪比鳥鳴。
公孫雪兒與南郭興霸側目,跌跌撞撞來的是公孫之家的女仆。
女仆雙頰發黑、額頭滲紫。在女仆后背,是奄奄一息的男仆。
雙雙中毒,只是深淺不一!
自從公孫雪兒不久前,嫁與南郭興霸之后,又一同追隨陳盛,故而公孫之家就成男仆與女仆的家。
不過,眼前的這一幕。
公孫雪兒先搖頭,再搖頭。
原本養眼的女仆,如今丑得那么刺眼;原本力大無比又英俊瀟灑的男仆,卻那么弱雞比不過女子。
確實,匪夷所思!
“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公孫雪兒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終歸,還是沒有忍住。
女仆一字馬順勢而下,斜身放平男仆之后,緊接著一一禮畢,眉頭輕舒,就當是見著了一群親人。
即是親人,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干兩家事。
女仆氣息漸緩,心神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