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乙言畢,馬鞭輕揚。
五個軍士得令,牽馬上前,架出公孫未央,摁在地上,很快五馬準備完畢,只等陸仁乙一聲令下。
眼前發生的一切。
綠林里的一行人都看得明白。
公孫雪兒有一些急了。
“盛哥,救不救?鬼鬼門掌門與掌門夫人,還守著公孫之家呢!”
陳盛并沒說一字半句。
南宮紫韻卻有不同的想法。
“乘黃使毒之日,公孫未央不救白民國人也就罷了。連一門之內的弟子都不救,救他何用?救出來,正好與澹臺長樂爭掌門不成?”
公孫雪兒如釋重負。
“南宮紫韻說的極是。毒,要真是公孫未央放的,更不能救。讓鬼鬼門其他弟子來救得了。看看鬼鬼門有多偏心,可憐的澹臺掌門!”
南宮紫韻又看了一眼陳盛。
陳盛依舊還是一動不動。
南宮紫韻這才心安。
畢竟。
陳盛也并沒打算出手去救公孫未央,費力不討好的事,不做!
要是救下公孫未央,就是與鬼鬼門祖師爺為伍,就站在澹臺長樂與蓬蒙對面,反倒會弄巧成拙。
眼下,就只當是看一場好戲。
坐山觀虎斗,想必也很刺激。
葡萄美酒夜光杯,好酒。
這就是神仙過的日子。
在另一邊。
南郭興霸見機退回原位。
不救公孫未央,一定有他人來救,肯定不會是澹臺長樂與汝嫣。
鄉民,也都睜眼看著。
就在這一個時候。
陸仁乙面帶八分喜色,策馬走遠百步,輕飄飄道:“行刑!”
啪!
五根馬鞭急抽,五馬狂奔!
一聲支支吾吾的哀嚎,卡在公孫未央脖子里,上不去、下不來。
一綹血光落地,公孫未央被五馬一分為六。
與此同時,凌空而下一團白中夾黑、黑中滲白的云朵。
從這一團云朵里。
一道黑白兩色縈繞的劍光,落地一聲空靈的“當”,劍光先斬斷五騎高頭大黃馬上的繩子。
五騎高頭大黃馬收不住腳,失蹄狂跌,各自撞死在地面上。
馬蹄顫抖,很快暴亡。
劍光閃過,云朵疾收。
公孫未央也不見蹤跡。
城下地面上,只剩一樹樹怒放的海棠花枝,那么鮮,那么艷。
“嘖嘖嘖,嘖嘖嘖。”
陸仁乙雖然搖頭,盡是鄙視,但心中都是說不出的高興。
公孫雪兒眉頭緊鎖,心里極其壓抑,更為扭曲,這救人的鬼鬼門弟子,奇葩至極。救一個死人回去交差,他們都是怎么想的?
“盛哥,他們,惡心到我了!”
確實。
不但惡心到了綠林中的一行人,也惡心到了綠林之外的鄉民。
死了才救,當是殺豬搶肉?
鬼鬼門,確實奇葩至極。
陸仁乙趾高氣揚,眼中盡是狡黠,語重心長道:“鄉親們,都回去吧!大王愛民如子之心萬世不變!”
東郭求敗御劍而前,指著陸仁乙的鼻子,不留半分情面。
“愛民如子?當我等是乘黃眼中的孫子吧?今日事,想讓公孫未央替罪了事,太小看白民國人了!”
陸仁乙有恃無恐。
“怎么的?還想吃了我不成?想要吃了我,你牙口硬不硬?”
南郭興霸輕揚狼頭拐杖。
鄉民再一次齊聲疾呼。
“乘黃失德,亡我白民國國民,殺!殺!殺!乘黃失德,亡我白民國國民,殺!殺!殺!……”
陸仁乙氣得臉色鐵青,從左指到右、從右指到左,緊接著調頭往城門樓上疾呼三聲:“大將軍!”
三聲已畢。
從第一層城門樓內閃出一個黃衣、黃盔、黃甲、黃披風的將軍,左右緊隨將校數十員。
這就是白民國新任的大將軍,也就是陸仁乙的大哥:陸仁甲。
陸仁甲不言一字半句,黃色令旗直指綠林左右的鄉民。
傳令兵得令,扯開嗓子,疾呼道:“虎豹營聽令,列陣出擊!”
城樓內側,戰鼓驟起。
咚咚,咚咚,咚咚!
與此同時,陸仁乙領著軍士退回到城門洞內。
在城門洞左右,墻磚隆隆升起,一字擺開數十條暗道,從暗道里傳出狂躁的虎嘯豹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