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是非,武者為尊,強者為神為仙。狐貍不是妖,那只是狐貍中的強者;弱者,那就是狐妖。
轉瞬之間,烏烏木已經立在空地的最中間,橫眉怒對巴辛。
巴辛也沒有落下腳步。
很快,兩人面對面的立在空地最中間,腳尖相隔三尺之距。
巴辛為主家,自為先手;烏烏木為客家,必當會后人一步。
這是人狐一族規矩,都是狐貍,自然規矩不能亂,更不可改。
眾人一個眨眼之后,兩個人各自舞其所長,開始確認眼神。
巴辛把金鈸分在雙手,往左邊一尺輕搖身子,輕擊金鈸;而后,往右邊一尺輕搖身子,輕擊金鈸。
拜,拜,拜,……
這樣輕擊金鈸,比剛才重擊金鈸更為悅耳,也更有情調。
巴辛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老當益壯,就這樣左右極速搖晃身子之間,還一臉嚴肅,字字珠璣。
“巴辛鈸拜,巴辛鈸拜,……”
與此同時。
烏烏木見巴辛先手之后,雙手由掌變拳,再由拳變五爪,曲臂與身相距半尺,近似馬步又與身子合為一體,白衣白袍先往左邊輕搖一尺,轉而又往右邊輕搖一尺。
烏烏木早就駕輕就熟。
“咕嘰咕嘰,怕了怕了,……”
就這樣,巴辛往左搖身子,烏烏木接著往右搖身子;巴辛往右搖身子,烏烏木接著往左搖身子。
而巴辛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烏烏木;烏烏木也緊緊的盯著巴辛。
目光對著目光,在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賓主之間的客氣;漸漸的,就生出了一股肅殺之氣。
肅殺之氣漸濃,生出殺心。殺心一起,堪比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對兒眼球就像剛染過一層朱砂。
“你這一個糟老頭子,現在,已經確認好眼神了吧?”
烏烏木大喝,齜牙咧嘴。
“老夫已經看出你的狼子野心,究竟是誰派你來地下城的?”
巴辛目不斜斜,針鋒相對。
烏烏木止住輕搖,緊接著仰頭一聲長嘯,既像狼嚎,又像犬吠。
“來吧,來吧,來吧!……”
烏烏木歪頭、夾腿,雙手早已變為一撮五爪,凌空往腦后落下。
緩緩的,緩緩的,烏烏木左手拉出一刀龍骨角刀,右手也拉出一刀龍骨角刀。并且,都泛著金色。
兩把金刀,已經驚嚇著眾人。
巴辛見怪不怪,極其鎮定,急忙止住輕搖,一對金鈸極速合于左手心。同時歪頭、夾腿,右手五指并爪,往腦后脊梁一戳而下。
緩緩的,巴辛也拉出一把龍骨角刀,外形一致,同樣泛著金色。
不過,相比于烏烏木的兩把龍骨角刀,這一把的金色更為純正。
“兩把龍骨角刀都現出來了,還有什么好說的呢?不是你,還會是誰?族人眼睛,那都是雪亮的!”
巴辛冷冷一言,再一次激怒烏烏木,烏烏木自然百口莫辯。
只有龍骨角刀戰勝巴辛之后,所說的一切,那都是對的。
“廢話少說,那就來吧!”
巴辛依然很鎮定,倒也不懼半分,年歲已經長這么大,要說吃過的鹽,比烏烏木流下的汗還多。
雖然烏烏木兩人住在天字二號這么久,但在洞天福地這么多年,什么人沒見過?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又何況是狐貍!是狐貍,總會露出狐貍尾巴。不同的是,有時候要把狐貍尾巴給揪出來。
“老夫這就揪出你的狐貍尾巴,再把你們幕后主使也揪出來!”
巴辛言畢,龍骨角刀輕拍金鈸,一聲空靈的“當”!而后,刀光一閃而下,直取烏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