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手上握著玉石,十七看著上面的字。
自己的那半塊上面寫的是“十七”,蘇平容的那半塊寫的是“三月”,合起來就是“三月十七”?這是什么意思?想表達什么?
一切準備妥當,蘇平容讓十七將上衣褪去,用干凈的布沾了水,在十七的身上用力擦拭,布經過的地方,留下了幾卷灰色污垢。將布洗干凈,擦掉搓出來的灰,繼續用力擦拭同一個地方,同樣擦掉灰。直到十七的皮膚通紅,就要被擦破皮的時候,蘇平容停下手上的動作。
“換水。”對朱承安吩咐了一句后,蘇平容觀察著擦拭干凈的皮膚。
又重復了十七次,在十七的身上擦拭出十八處泛紅的區域。十七覺得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會去搓澡了!
“好了,初診已經完成了。”蘇平容坐在一邊的凳子上休息了一下,剛才的工作量,比澡堂里專門給人搓澡的還要累!十七可能幾天沒洗澡了,蘇平容擦了好久才擦干凈,還要控制力道,不能真的將皮膚擦破。如果換一個人,以同樣方法擦拭,兩次之后必定會見到血絲!
“這是先天帶下來的病,按理說,你父母不應該因為這點小事就拋棄你。”組織了一下語音,蘇平容緩緩解釋:“只要是懂醫理的,都會告訴你治療方式。”
“所謂:先天不足而后天補之。你是屬于先天精氣不足,表現為身體非常虛弱,一般只需要武者每天用半分先天真元來給你溫養身體,不出半個月就可以和正常孩子一樣了。”
“我來給你復診一遍,你躺好。”帶著一絲疑惑,蘇平容思索了一下說道。
再次將十八處皮膚擦紅,仔細觀察,而后在十七的身上“咚咚咚”的敲打了幾十下,同時又詢問了一些問題,最后再搭上十七的脈搏,診了一下。
“不是先天精氣不足中最麻煩的情況,在你剛出生的時候,只需要一個中等的武者就可以給你溫養身體了,很快就可以助你補全不足。”蘇平容看向十七。
“不過你現在身體已經發育了,不能再靠武者的真元溫養了,只能用自己的真元修補不足。配合一些上等藥材,三年之內就可以補全不足。”
“兄弟,這個時代早已經沒有武者存在了,一百零七年前的那次變動之后,武者逐漸消失,五十年前,就再也沒有過武者的消息了!”朱承安見蘇平容不再繼續診治,也沒有話要交代,便連忙解釋了一下。
“那也難怪了,行了,穿上衣服吧,晚上我會傳授你一些練真元的功夫,你照著練就行。”蘇平容略微思索后說道。
起身回到客廳,將行李收拾好,從包袱皮的夾層中取出幾株藥材。
把原本裝玉石的盒子拿了出來,里面是一封信。蘇清迅生前說過,每一塊玉石恢復完整后,都可以看看里面的信,這些信是曾經治療過的富人留的,說是要報答,其實只是想偷學醫術而已。可惜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的醫術并非是不傳之秘。
打開信封,將信中內容看了一遍。
寫信的是富人,信中介紹了蘇清迅曾經如何妙手回春,吹噓的不得了。富人叫張心同,受到治療的是家中唯一的孩子,名叫張宇澤。時間是龍元歷3000年三月十七。
蘇清迅治療后不愿收豐厚的報酬,理由是厚重的錢財實在是累贅,不方便進山。這家應該是蘇清迅進山前救治的最后一個富人家。后邊又說了一大堆想要后世子孫追隨之類的話。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見十七從房間里出來,蘇平容將信件交給十七。
看過信件后,十七點了點頭:“你治好了我的病,我愿意追隨你!”
“我沒有治好你。”蘇平容搖了搖頭:“雖然答應傳你功夫,但是你能不能練得成還不知道。我蘇家行醫,有三不救,不救天,不救地,不救鬼。你在此類之中,我沒有辦法救你,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兄弟,你這三不救,說的不明不白的,為什么小十七算在里面?”朱承安以為蘇平容是在推辭。
“算在不救天,天意如此,人力不可更改。若想與天斗,就不能借助太多外力,一切只能靠自己,外人是沒辦法提供幫助的。”蘇平容解釋道:“十七的病已經算是后期了,先天不足的孩子,一般很難活過十八歲,以后身體會越來越差,各種疾病會接踵而至,如果沒得到好的方法,終將天命難違!”
一時間,房間里陷入安靜,朱承安與朱承榮都覺得很殘忍。十多年的相處,十七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樣,以前沒有找到神醫,還抱有希望,如今神醫雖然沒找到,但是神醫的兒子應該也不差!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結果!
蘇平容將藥材分好類,計算著每天給十七的進補量。
倒是十七看得開,見二人陷入悲傷,主動開口:“安哥,榮姐!你們不要這樣嘛!我又不是沒救了,這不是還有辦法嗎?你們這樣,好像我真的沒救了一樣!放心,只要我練了神功,補足了先天,以后再修煉有成,等我飛升仙界的時候,一定會帶上你們的!”
“是不是啊?蘇哥哥!”這次不叫叔叔了。
“只要你能練成,就可以自救!”蘇平容點了點頭,無視了飛升仙界的胡話。
“你們看,叔叔都這么說了,肯定沒問題的!”得,用完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