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但我實在無能為力!”
鐵匠桑塔一邊小心翼翼說出這句話,一邊隱秘的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
看到兩人眉頭一皺,生怕對方遷罪的他又快速說出一個消息:“有一個人應該可以。”
“誰?”蘇和挑眉道。
“在這里的山脈東北處,有一個村子,那里住著一位劍術卓凡的大師——素馬長老,好像是這個名字。據說,他曾一刀劈開流水。如果附近能有人摧毀這把符石巨刃的話,應當就只有他了。”
“至于這把符文武器,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客人你可以去皮爾沃特夫去看看,有許多厭倦世事的大師隱居在那里。”
肯定很貴,蘇和下意識的閃過這個想法。接著問了下鐵匠村莊更具體的位置,就和銳雯一起離開店鋪。
“你要去嗎?”
看著蘇和,銳雯點了點頭,神色里透著一股堅毅。
“幾時走?”
“明天!”銳雯稍微想了一下,給出這個答案。
知道她就是干脆的性格,蘇和也沒意外。
“小心點!”他叮囑道,在他所看到的背景故事里,并沒有寫素馬長老的死是不是和銳雯有關系。但有一點毫無疑問,亞索認為她是兇手,并且一直找尋她。
當然,蘇和也只是擔憂。亞索他沒見過,但想來最多也就和銳雯伯仲之間。
“嗯!”銳雯點了點頭,這些日子,在蘇和的教導下。她的艾歐尼亞語已經足夠應付大多情況了,不會被人輕易的就看出來她是一名諾克薩斯人。
兩人回到客棧,坐在凳子上,蘇和總覺得屁股發癢,怎么都坐不住。站起來,想敲開門和銳雯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失笑一聲,他慢慢將自己從患得患失的心情里拽出。
這一別,可能是永遠,也可能好多年。唯一能確認的是,他和銳雯短時間不會再碰面。
對于他而言,銳雯是至今為止他唯一遇到的能和地球聯系起來的“事物”。而且,對方實力強悍,在其身邊自然心安,心里涌出種種情緒實屬正常。
最終,他還是沒敲開對方的房門。
打算離開艾歐尼亞的他勢必要和對方分別,不過是早一步晚一步罷了。
攤開本子,研究了下和德語相近的諾克薩斯官方語言,他就又撲入了修煉中。
長夜漫漫終有時,轉眼,又是一天。
天還未亮,蘇和就從床上翻起身。帶著凌卿的那把繁花精鋼佩劍來到客棧后院,鍛煉起來。
太多外人,也就是熟悉一下。不讓身體生銹,將近一個小時就停下了。
黎明也在這時候出現,染著金輝的霞彩飄在天邊。陽光撒下的時候,一片雪花也隨之落下,濕潤了蘇和的臉頰。
抬頭望去,天還昏沉,世界蒼茫,細小的白點遍布。落如大地、打濕衣物、覆蓋村落不斷起伏的屋脊房檐,又遮擋只剩下模糊線條的遠山。
林野,飛出兩三只鳥兒,黑色的,撲扇著翅膀,靈活避開一片接一片不近相同卻又瞧不出什么差別的雪花。越飛越高,成了大小一樣的黑點。
上方,有腳步聲傳來。
是那名女子,依在二樓廊臺的欄桿上。不知想起什么,嘴角輕輕抿起。
他心中涌起一股沖動,“咚咚咚”的跑上樓,向銳雯房間的門推去,門扉輕輕晃動,卻未打開。
低頭看去,一個嶄亮的銅鎖固執的掛在那里。
他愣在原地,隨即低頭,再次揚起已滿是笑容。不告而別,說明對方也在乎他不是嗎。
泥路上,銳雯偏過頭望向被甩在身后成了一個整體的村落,手心的涼意讓她看向天空。隨即,收回目光,風雪里,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很快就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像。與遠山交融,成為天地的一部分。
這場比起去年遲來的雪遠比其要大,將整個世界裹成素白。
再次相見,會是何時何地呢?
閑暇時望著天空,蘇和偶爾會沿著想象下去,只是大多數時候都被其訓練的行為打斷。
據悉,商船每三個月會來一次,距離上次來已經兩個月15天了。不過,由于戰爭的原因,也不能確定船會繼續遵照著這個規矩。
而因為同樣的原因,來到崴里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們和我一樣,都想離開艾歐尼亞。
希望,我們都能如愿。
———十二月十五號記于崴里客棧
放下筆,將這本用中文書寫的筆記本貼身放好,蘇和將驚悸和精鋼佩劍一把放到背上,一把放到左腰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