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帥旗動了！”
李存孝，關羽等將領對視一眼，心中無不駭然。
縱然他們自認為自己當世少有敵手，可真正再跟秦軍交鋒之后，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跟秦軍相比，還是略顯稚嫩。
無論是大兵團作戰，還是眼前死戰不退的決死意志，他們都在默默學習當中。
而眼前突變的形勢更是讓他們想到了破釜沉舟一說。
大夏并非沒有一戰之力，此刻的退兵不過是為了來日的大戰繼續積蓄力量，葉南天的謹慎之舉不過是因為雙方都沒有一錘定音的決勝手段。
繼續糜戰下去，士卒，軍官的損失只會越來越多。
仗打到這種程度，能夠繼續站立起來的人，都是勝利者。
他們不愿意后退則是因為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只要僵持下去，最先被擊潰的必然是秦軍。
這一點的信心，他們還是有的。
但現在，他們再度看到了希望。
大秦帥旗的變動，無疑是一種預兆，時刻關注這戰場上的幾員猛將立馬就明白自己都該做什么了。
“殺吧！”
寡言的宇文成都深吸一口氣，想要驅逐掉身體里面的疲憊。
正如李錦秀所言，他們已經疲倦，到了力竭的邊緣。
可對于一群不服輸的大夏將領而言，只要人還活著，就會死戰下去！
灰白色的天穹下面，秦軍快速挪動著自己的身體，不斷變換陣型，想要絞殺被逐漸圍困起來的夏軍殘部。
弓弩聲隨處可聞，憤怒的秦軍肆意的用自己所擅長的遠程打擊手段在戰場邊緣朝著大夏射出箭矢，想要命中一兩個倒霉蛋，為死去的袍澤弟兄報仇。
“結陣！”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薛仁貴，相比旁人沖陣的所向披靡，他更擅長的其實是排兵布陣，此刻他麾下的殘兵數量超過萬人，都是夏軍精銳。
對于這些精銳，他不需要任何的豪言壯語，而是目光掃過這些好漢子，叫道：“我軍疲憊，秦軍更為疲憊。此戰誰能堅持下去，誰就能大獲全勝。”
“不怕死的現在就跟本將軍沖陣！”
說罷，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撥轉從秦軍手中奪過來的河西駿馬，領著親衛開始沖鋒。
旁人的心思他捉摸不透，但親衛卻是他麾下嫡系當中的嫡系，就算是要他們上刀山，下火海，他們都不會有半分的猶豫。
道生一，一生二，三生萬物。
人也是這樣，有一個人帶頭，就會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
不需要將領指揮，夏軍便紛紛喊叫著為自己壯膽，再度開始沖擊近在咫尺的秦軍。
短兵相接沒有任何花哨，武裝到了牙齒的夏軍在薛仁貴的帶領下，瞬間便將毫無指揮的秦軍沖散。
而這，只是一處戰場上的情形。
周遭的戰場上，隨處都可見被打垮的秦軍。
若是薛仁貴知道了這些秦軍的指揮系統就在剛才的交鋒當中被燕云十八騎盡數摧毀的話，免不得戰后與之痛飲一番。
原本就瀕臨崩潰的秦軍防線，再這樣的沖擊之下，居然一時間再度岌岌可危，這直叫李錦秀赤紅的雙目恢復正常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