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顏起身行禮:“這個時間造訪小蘇郎中,失禮了。”
“魏小姐客氣了。”蘇定站在門口將身上的煤灰拍打干凈,然后才問道:“您是來?”
“來看病。”便宜老姐手插口袋,嘴里叼著牙簽從后院出來。
嚯,小五姐!
這位老姐最討厭的就是應酬今兒是轉性了?
不過既然是來看病,蘇定自然要好好接待。
蘇武大大咧咧端上茶水,魏清顏溫和道謝。
蘇武瞥了一眼蘇定,這看病還看上門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看這個大家閨秀、長相秀美的魏家大小姐總感覺十分不爽。
管他呢,關自己屁事,還不是老大老二老三不想出來才把她來出來的。
“行了,你們談吧,我回屋了。”
見蘇武走了,魏清顏微微一笑,道:“我這次冒昧拜訪主要是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
“您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
魏清顏道:“其實這次我來秀水活塞小鎮三分為尋神醫老玄郎中,七分卻是為了躲避家人。”
蘇定道:“大概了解一些內情。”
魏清顏有些苦惱:“我在家族的身份很尷尬,雖為主家又是名義上的繼承人,可實際上從上到下都沒把我當回事。半個月前,跟了我十五年情同姐妹的貼身丫頭小環突然身亡。一位同情我的嬤嬤私下告訴我這是我的叔父魏策所為。”
“我這才寫信讓小時候照顧過我的劉管家把我接來秀水活塞小鎮。”
魏清顏情緒低沉,她在家族中朋友本就不多,最親近的小環又沒了,那一段時間對她來說無異于噩夢。
蘇定嘆息,大家族的陰謀詭計往往更加血腥。
他只能安慰道:“魏小姐既然能出來,想必貴叔父也顧著幾分情誼。”
魏清顏搖搖頭:“我能出來并非叔父心存惻隱,而是我家族所供奉魔主‘黑紅之蓮’的吉禮一直由我掌握,家族產業的箓印零件都要匯總給我供奉才能生效。”
蘇定詫異:“箓印零件不是必須親手蝕刻嗎?還能這么玩?”
魏清顏楞了一下,忽然捂著嘴笑了起來,她好笑地看著蘇定:“小蘇郎中聽誰說的?”
“我家一直就這么生產的啊。”
魏清顏輕輕搖頭:“不一樣的。貴作坊的箓印零件大多只需要供應于小鎮使用,原則來上講更像是訂制品,所以流水化生產箓印沒有必要也會造成浪費。其次大規模賦予神秘靈性對于供奉者本身而言是極重的心理負擔,隨時會產生精神污染。”
蘇定明白過來。
便宜老爹自從離開京都后就一直試圖遠離黑暗,自然不愿沒事就跟自家大佬聊天。
想到這,蘇定皺眉:“魏小姐一直負責供奉對你來說豈不是很危險。”
魏清顏輕描淡寫道:“我現在有六種負面心靈狀態:中度焦慮、中度狂躁、中度情緒恐慌、高度精神紊亂、高度心靈扭曲,嗯……還有極端陰郁。”
魏清顏每說一個,蘇定的嘴就大幾分。
等六個負面心靈狀態說完他已經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