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座山峰,乃是整個阿修羅一族的統治者四大魔王和四大魔將的駐所,那些血腥殺氣,便是護山大陣,不然的話,以阿修羅一族好斗的性子,還不知道每日多少人上門來挑戰這幾尊修羅族最強者。
鐵扇公主站在山峰之前,自懷中取出一枚血色玉牌來,手中法訣掐動,那血色令牌頓時激射出一道血光來,沒入到了那漫天血霧之中,隨即一條直通山頂的大道顯現了出來。
而在這大道出現的一剎那,數道極其強橫的神識朝著此地掃了過來,不必說,正是這山上居住的幾尊修羅族大能。
鐵扇公主也不管那幾道神識,身影一晃,穿過血霧,直奔那山頂而去。
山頂之上,八座宮殿依次排列,而在最中間占地面積最大的一座宮殿里,坐在宮殿寶座上的一道血色身影卻是滿臉無奈神色。
那一道身影,一身紅衣似血,皮膚卻白如美玉,面容俊美無比,渾身上下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氣質。
尤其是他那一雙眸子,每個眸子里都有兩個瞳仁,全都是一片血紅色的殺意,意志不堅定的修士,只怕見了這雙眼,都會被殺意逼瘋。
他便是這修羅族的四大魔王之首,大自在天波旬魔王!
可是縱然是波旬魔王,看見自家大女兒到來,不是歡喜,而是愁容滿面,他自語道:“第三回了,這一回再讓她見不到老祖,只怕以她的脾氣怕是受不住。”
“父王!”
波旬魔王的話音剛落,只聽得殿內響起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波旬抬頭看去,只見得自家女兒剛剛邁入殿門,卻是一臉期盼的正看著他。
將心中的雜念壓下,波旬面上堆笑,站起身來,道:“是鐵扇呀,來,到父王這來。”
鐵扇公主點了點頭,卻是快步走到波旬身邊,波旬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自家女兒,尤其是那隆起的肚子,笑道:“你說你,有事遣人來知會下便是,還懷著胎兒,這般走來走去,卻是對本王這小外孫不利。”
“父王!”
鐵扇公主喊了一聲,卻是一臉期盼的道:“老祖可曾出關,您可曾將消息遞進去,老祖可有什么回復的?”
“這……”
波旬臉上當即浮現出一抹苦色來,他道:“女兒啊,你也知曉,老祖那等人物,一旦閉關,便是幾萬年都是等閑,這不過短短半年,哪里能這么快出關呢?”
鐵扇公主那一臉的期待頓時黯淡了下去,她怏怏不樂的道:“女兒知曉了,父王,女兒這便告辭,改日再來看望你老人家。”
說罷,卻是片刻也不想多留,轉身便欲離去。
見得這般情景,波旬嘆了口氣,拉住鐵扇,道:“好孩子,那牛魔王并非良配,平日里貪花好色,為父在修羅界都有所耳聞,他既然身死,你不如看開一些,好生將這小外孫剩下,回頭等大劫過去,為父再在三界中給你尋一個佳婿,絕不會遜色那牛魔王半分,你何必對他戀戀不忘,執意為他報仇?”
實際冥河老祖并沒有閉關,只是單純的不想見鐵扇公主罷了。報仇,殺一名大羅金仙,說去來簡單,對于冥河老祖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然而這大羅金仙背后站著的卻是一尊圣人,冥河老祖如何愿意為一名女婿得罪圣人?
須知,這廝能從紫霄宮中三千客里活到今日,而沒在一次次大劫之中隕落,靠的就是一個茍字!那牛魔王乃是通天教主的弟子,還是感情深厚的坐騎,人家通天圣人都不急著報仇,冥河老祖吃飽了撐的去觸元始天尊的眉頭?
當然,不去動莫元,不代表不想動莫元,只是冥河老祖忌憚元始天尊罷了。這廝的性子,與鯤鵬并無二致,是一樣的睚眥必較,或者說是容不得旁人不給面子。
對于冥河老祖的想法,波旬是心知肚明,他知曉便是鐵扇公主見了冥河老祖也是說不動的,是以這半年來,任憑鐵扇公主來過三次,都叫他用老祖閉關的借口擋了回去。
平心而論,波旬并不希望鐵扇公主這樣一直沉浸在復仇里,鐵扇公主是他大女兒,深得他的喜愛,他更希望自家女兒過得能更加開心一些。
“父王,牛魔王便是千般不好,萬般的毛病,可終究是女兒的夫君,女兒還懷著他的骨血,他既然身亡,女兒如是不為他報仇,還能指望誰為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