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女聲猶如黃鶯初啼,聲如銀鈴,極是悅耳動聽,一下子,唐僧的腦海之中,什么都不剩下了,取經、和尚、還俗等等念頭,此刻盡數都化作了眼前這一道倩影。
他走上前去,雙眸之中閃動著**之火,輕輕挑開那一襲紅布,望著展露在眼前的絕世容顏,當即便擁了上去。
被翻紅浪,一夜風流自不消說。
翌日,見過岳父岳母,唐僧便沉湎在了溫柔鄉中不可自拔,莫家莊家私豐厚,也不必他有什么一技之長,只是每日陪著嬌妻,閑來讀些佛經雜文,悠閑度日。
不久,阿娥便為其添了兩個可愛的兒子,一兒一女,生活更顯美滿。
然而福兮禍所依,這般安生的日子沒過多久,莫元出門打獵,卻是一時不慎,跌落深山,尸骨無存,而沒了這位太保坐鎮,莊中主人只剩下了老夫人與他夫婦二人,俱都是老弱之輩,莊中那些仆役立時便起了旁的心思。
這些仆役俱都是山中的獵戶,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在莫元活著的時候,有他的武力震懾,自然不敢有人起旁的心思,可是沒了其人活著,光靠一個唐僧文弱書生,如何能嚇得住這些人?
莫元死后沒多久,這些仆役便趁夜扮做了劫匪,將這莊子洗劫一空,還將老夫人與唐僧的一雙兒女盡數斬殺,唐僧奮力出逃,僥幸逃得生天,可是阿娥卻是淪入賊手,最終成了匪首的壓寨夫人。
唐僧心痛如刀攪,可是他原先是個和尚,在這兩界山左近,舉目無親,孤身一人,便是心中不滿又能如何?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最終,卻是做回了老本行,剃度出家,再次為僧。
不過眼下的僧人,比原先的僧人想比,心境大不相同。
原先的唐僧,胸懷蒼生疾苦,想要求取真經普度世人。
而現在,卻是一個將所有痛苦所有難受情緒俱都壓抑在內心之中,借出家避世,行尸走肉一般的人物。
一晃眼間,便是二十載歲月過去,而唐僧也混上了方丈的位置,得益于他精湛的禪學修為,他所在的寺廟更是成了兩界山處香火最為旺盛的大寺。
這一日,如往常一般,他在寺中迎客,有小沙彌來報,說是有貴客上門,他當下出門迎接。
貴客是將軍夫人與公子,兩人隨將軍一同回鄉省親,那夫人素來篤信佛法,聞聽此處佛寺大名,是以要前來進香。
唐僧聞聽沙彌的信息,心中了然,他做方丈多年,伺候過的貴人雖說不多,卻也是絕不在少數,尤其是這等武官家眷,最是信佑神佛,畢竟戰場之上,刀槍無眼。
然而等他在禪房之內,見了那夫人和公子,苦修二十余載的禪心當即告破,雙目之中,淚水當即翻涌!
卻見得那夫人,約莫四十歲上下,冰肌雪膚,身材豐腴,一張玉顏傾國絕色,與往昔比,少了幾分青澀,卻多了幾分成熟,別樣艷麗。
只是可惜,如此美人,那一雙美眸里,卻有一絲化不開的憂愁之色,當真是我見猶憐。
這美婦人不是旁人,正是阿娥!
唐僧心緒翻涌,可是禪房之中人多口雜,他縱然再是情緒激動,也不敢顯露半分,只能強行壓下,不過其人一雙手掌,卻是不斷顫動,顯露出他激動的心緒。
阿娥有些奇怪的望著這方丈,與她不同,唐僧二十年苦難折磨,佛寺之中,生活清苦,卻是模樣大變,面上爬滿了皺紋,只有些許熟悉的輪廓,依稀仿佛故人。
不過阿娥也不以為意,昔日遭逢大難,那人手無縛雞之力,只怕早死了多少年了,這世上相像之人不知凡幾,這些年她也沒少遇見。
她道:“禪師倒是與妾身昔日的一位故交極是相似。”
唐僧心中一痛,險些抑制不住,當場相認,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他強自平靜的道:“夫人說笑了,貧僧從未見過夫人。”
那阿娥笑了一笑,不再言語,而接下來便是如同往常陪伴貴賓般的通俗流程,求佛解簽,參觀寺院,順帶管上一頓素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