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的卷簾門轟然作響,金屬片在倉庫中散射出去,那道門破裂出一個口子。
白熾燈光照了出去,隱隱可以看見一位有著苗條曲線的少女。
看不清晰她的面容,是因為那些燈光在將要照耀在她的身上時發生了詭異的扭曲。
她面帶寒霜,一雙湛藍眼眸充斥著無盡痛惡。
“極凍人!沒想到你竟敢在安城出現!”
滔天恨意下,伴隨著密密麻麻的冰錐帶著森冷寒意刺向鷹鉤鼻男子。
“即使是魔女又如何,在我的面前玩冰。”鷹鉤鼻男子的聲音不咸不淡的響起。
他揮揮手,那些冰錐便掉轉方向對準蔚児。
熾熱的火焰從地下升騰,瞬息而至來到蔚児面前的冰錐化作一攤水。
那火光輝映下,綺麗可人的臉蛋兒完整顯露出來。
即使復仇的想法充斥在大腦中,她也沒有喪失理智,不管不顧。
火光消彌的一刻,她的身邊有狂風呼嘯,卻沒掀動她的衣衫,無形風力卷動灰塵堆砌出有形的沖擊力。
嘎吱~~
不停抖動且凹陷的卷簾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然而,很快就戛然而止。
白熾燈的光芒普照下一切皆靜止。
在地上碎裂成不規則形狀的帶有苔青綠色的金屬上泛起冰冷的白色,貨物、手套、單子,水泥地上都凝結有寒霜。
這個時刻在鷹鉤鼻男子身后的陳凡雖然沒有遭受到白霜的侵襲。
但倉庫中的寒意卻使他身體蜷縮,環抱雙手,打著冷擺子,呼出的熱氣也顯而易見其白氣,思維在寒冷面前似乎也遲鈍起來。
對于這一副超自然現象的產生,他竟意外的沒有做任何普通人應該有的反應。
而在停車房感覺到席卷而來的寒意的橘貓,早已拉長身子,貓身倚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宛如受到驚嚇的人一般。
鷹鉤鼻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白熾燈的光芒猛然蔓延出去,如奔涌的洪水,要吞沒少女的身影。
蔚児對著眼前的一幕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她早已察覺燈光的古怪,白色近乎透明宛如凍冰的顏色,聯想到鷹鉤鼻男子極凍人的稱呼,她自然是小心萬分。
而且,她也想好了應對措施,在卷簾門上的豁口出現的時候。
她的嗓音吟唱出一個神韻十足的古怪音符。
倉庫中散亂的金屬碎片上,青苔瘋狂的生長,撐裂開那極薄卻頗為結實的霜雪。
清脆的聲響一一作響,仿佛樂師手中乖巧的美妙音符。
平地乍起的青苔在倉庫的空間中膨脹開來,將那兩人的身影徹底淹沒,也擋住了那些如白霜的透明光亮。
知曉這種手段不能支撐太久的蔚児,纖細手指間纏繞有一根細小的藤蔓,她甩動出去,藤蔓伸長如靈動的鞭子一般襲向那數米高的青苔中。
她再次收回的時候,一個著單薄背心腰間纏著藤蔓的男生被她甩到身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保持鎮靜,先不要對現在的狀況胡思亂想,在我身后,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蔚児頭也不回地快速說道。
她神色凝重,當務之急,是處理眼前位居A榜第五,現在應該變成第四的極凍人。
很快就凍住的青苔,如碎冰破碎,散亂的堆積在地上。
重新出現在蔚児視野中的鷹鉤鼻中年男子沒有任何再發起任何攻擊。
他只是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淡淡微笑,注視著蔚児。
不,準確得說,是她的身后。
蔚児眼眸撲閃,預感不對勁的她想做些什么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嘭!
恍若在課上睡覺的同學后腦勺被教師用書輕砸了一下。
事實也的確如此,只是教師變成了同學,似乎成為了同學之間的打鬧。
但,那本書卻不一樣。
瞳孔渙散的蔚児往前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