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若剛才只是坐著,兩只手肘放在桌上,捧著臉蛋兒,百無聊賴的看著餐館門外的嘈嘈切切的傾盆大雨,哀嘆一聲,“如果能讓這雨停下就好了。”
隨即,從身邊傳來一句。
“哦?那我試試。”
試試就試試,而不是逝世。
那話語沒有少年躍躍欲試的朝氣,也沒有年長者無奈的暮氣,只是蘊含著平淡的意味。
那被烏云覆蓋遮擋住的青空便忽然亮了起來。
之后才產生了那番對話。
她的目光炯炯有神,似乎想要穿梭這似乎未曾變化過的雨幕,找尋剛才或許產生過并留下的蹤跡。
只是無論她怎么看,直勾勾的盯到眼睛都酸了,也發現不了什么。
她揉了揉眼眸,那雙鐘天地之靈秀的水潤眸子閃爍微亮的光芒。
“啞巴大叔,還能繼續嗎?剛才那一幕很夢幻欸——”布若轉過頭,眉眼彎彎的模樣。
銀發如霜的柳姓男子沒有說話,甚至伸手朝向桌子的一包煙和打火機。
沒怎么注意這一幕,布若雙手背著,再次掃向那雨中。
“呀!”如被嚇到了,少女的纖細身子往后跳了一腳。
直到她膽怯如受到驚嚇的小鹿的眼神接觸到柳姓男子的視線,她擺擺手,慌忙說道:“沒什么,估計是錯覺,錯覺而已。”
布若拍了拍小胸脯,平復一下心情,眼神心有余悸地掃向那雨幕,猶自驚懼的擔心那狂風驟雨之中隱藏了什么洪荒猛獸似的。
口中點了一桿煙的柳姓男子沉默著,望著她那瘦弱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的注視,布若轉過身,本來擠出一個蒼白笑容的臉蛋兒頓時升上慍怒的紅云。
“啞巴大叔,你怎么回事兒,不是答應我一天就只抽一根煙的嗎?”
“你說的答應不是你自以為的默許了吧?”吐出一口煙霧,柳姓男子的灰眸透過那淡淡的白煙,倒映出她的影像,浮現深邃的卻給人一種灰敗的色彩光芒。
“什么啊?”布若大步朝前,一邊伸手抓向他嘴上的煙,一邊說道:“這好歹是用我的小金庫買的,應該交給我做主才對。”
“你弄臟了我的風衣心懷愧疚才給我買的,便應該由我自己的來做主。”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明明已經就快觸碰到他口里的香煙了,卻被他用另一手捏著緩慢卻極快的閃開了,這是極其不搭調的描述,卻在布若的面前真實上演。
她愣了愣,也沒有啥意外的神色。
剛才那一幕都看到了,何況這小小的伎倆。
隨即,她抱起手,撅起嘴巴,不滿地說道:“抽煙對身體不好的啊!”
柳姓男子再次抽了一口煙,語氣仍然平淡地說道:“生老病死又不是多了這一口。”
……
……
一襲灰影在一棟房屋間從天而降,他的腳步悄然無聲。
在這樣的雨幕中即使大聲喊叫聲音估計會被雨聲和風聲掩蓋,更遑論他這可以忽略不計的聲響。
他身影靈動,輕松跨越那兩米來高的圍墻,隨著他身上揚起的灰衣降落,落在地上依舊無聲的他,在雨中貓著腰,快速的穿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