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湖區,七里香都。
行車道上混合了爛泥以及人類的各種垃圾的土黃色積水在傾盆大雨下仍然處于流動的狀態。
怏怏的經歷了各種風吹雨打而萎靡下去的行道樹似乎要傾倒的樣子,殘破不堪的歪斜著。
有一雙腳踩在那人行道鋪地磚的斷落的樹枝發出細微的啪嗒聲響也淹沒在雨聲當中。
然而,那襲灰影踩在樹枝的聲音似乎在某些人的耳中卻是一種被有意放大的訊號,短短幾秒,四面八方便聚攏了高矮不一、肥瘦皆有的身影。
遠遠眺望,便能瞧見這里似乎有一個灰色的圓,中間圍了一個灰色的圓心。
全部都是灰衣,占據中心位置的灰衣是那經常伺候在秦老爺子身邊的仆人,他的雙手自然下垂,眼眸平視,環視一圈。
“見之,皆殺。”他吩咐了一句。
兇滔的血雨似乎這時候才發揮了它本來的作用,悄然彌漫了殺戮來臨血腥的氣息。
“是!”
那群將他圍住的同樣是灰衣的身影,態度恭敬的應聲道
……
……
一個兩邊臉頰上布滿了黑色的栩栩如生的黑色紋路的男人,單手抓在空調外機上,行動敏捷的縱身一躍,跳到對面大樓的陽臺上,躲避過了噠噠噠細碎而密集的在大樓墻面上掃射出來的孔洞。
在地面上,那個一身黑色皮衣皮褲,勾勒出凹凸曲線的年輕女子,迅速轉過頭,同時雙手毫無凝滯的伸出,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指縫間閃爍著銀亮的光芒,細長的讓人能清晰感知起尖銳的長針顯露出來。
然而,她手腕的輕輕甩動的小動作還沒有發出來,見到了那個站在了陽臺邊緣的約莫二十五、六的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譏誚的弧度看著她。
一種冰冷徹骨的寒意在她的心中猛然來襲。
噗!
仿若西瓜從高處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濺射。
看上去還年輕富有朝氣的少女的頭顱爆裂開來,一只沾染了鮮血的拳頭取代了她腦袋的位置。
拳頭身邊的雨似乎延遲了兩秒才打在上面,逐漸沖散掉那血跡,露出那本來面目的秀氣拳頭。
女人收回了自己的拳頭,面無表情的臉上照樣有與男子相同的紋路在生動的如蛆蟲蠕動著。
那個男子身體前傾,從足有十個樓層的陽臺邊緣落下,在空中奇異的變幻了方向,在女人的身邊穩穩的站定住了身影。
“安城已經亂了,我們遇到的對手實力不一,從C+到A-,各種實力的對手都遇到了,來的人類實力強弱完全沒有規律,看上去——”女子皺了皺眉,似乎有些訝異這樣的現象。
她繼續說道:“更多的只是發現了我們的蹤跡,便想要來擊殺我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就敢這樣肆意行事?”
對安城的才能者們用上了肆意這樣的評價,與他們對比,即使遇到自己的對手也不更改自己的行進路線,筆直的走出一條最短路程的他們明明還要更囂張些。
“這些享受安城庇護的才能者們,又有多少在安定區之外待過多少日子?大概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我們的人頭還是他們的靈能點、道具或者武器的等價物品,晚些時候就被管理所或者其它大家族的人搶走了。”
有兔子稱號的男子唇角泛起冷笑,對這些人的短視以及自不量力尤為不屑。
他環視著在傾盆大雨中的高樓大廈,眼眸閃過冷光,“安城?這個名字也該改改了,經此一役,叫不安城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