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那血肉都被融化的骨架上盡情的釋放熱度,卻在那泛著瑩光的白骨上看不見任何為之焦黑的跡象。
蔚児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眨動湛藍色的眼眸,似乎也難以料想到這個情形。
她的衣袖鼓蕩起來,青色的風斬在她雙手的甩動下挾帶凌厲的無堅不摧的鋒銳斬在了那白骨上。
錚錚!
鏗鏘之聲交鳴。
在那白骨上只是出現了些許深一點的不易察覺的白色印子。
化作白骨人的女子十指攥著拳頭,帶著壓抑的痛吟,隱隱有紅芒在那黝黑的空洞的眼眶處閃爍。
火焰沒有停止,那被燃燒的痛苦仍然在身上肆掠。
少頃。
她的鼻孔噴出兩道圓柱狀的白氣,就像是在宣告她身處于怒火的狀態。
貝琳達那干瘦的只剩下了白骨的身體裹挾著磅礴的掩蓋著傾盆大雨的氣勢,踩在地面上的腳步輕輕一踏,震裂出幾尺深的坑洞。
如一道狂暴的白色龍卷風,在她的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之下,與蔚児的間隔就像是咫尺一步就能跨越的輕松感。
揮動著讓空間都產生割裂感的拳頭帶著打在臉上生疼的拳風倏忽間來到蔚児的近前。
擁有一雙澄澈湛藍寶珠眼眸的少女并不慌亂,在她鼓蕩的袖口間,冒出的一圈又一圈由旋風凝聚的圓環套在了那個白骨拳頭上。
蔚児輕退了一小步,揮動的拳頭在風環的帶動下,只是堪堪在她的眼前掠過,勁風吹起少女的劉海,那光潔白皙的額頭裸露了出來,波瀾不驚在那璀璨如鉆石的眼眸中展露無遺。
她的右手五指猛然握緊,如聚能環纏繞在貝琳達身上的一圈圈風環,剎那間如泰山的重量一般。
那白骨的身體受此影響,失去重心般的往前傾倒,整個上半身在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窟窿坑,呈現出一個頭朝地,撅起沒有血肉的屁股的姿勢。
“呀,一般不是戰士近身了法師就相當于結束了戰斗嗎?你前面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到頭來只不過是這樣,還以為她在你的嘴炮加成下能飛天呢?”單一嘲弄的聲音適時響起。
年輕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地面上的一幕表現出雨我無瓜的漠然。
“怎么不說話了?難道你不解釋解釋?沒準你的同伴還能翻盤。”單一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盤起雙腿,坐在半空中,手掌托著下巴,似乎輕松寫意的模樣。
“借你吉言。”年輕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那雙漠然的眼眸換成了饒有興致的神色。
“嗯?”單一發生尾音向上的聲音,似乎對眼前的一幕費解起來。
重心既然在上半身,那個化成白骨的年輕女子還似不放棄的雙腳騰空,在坑洞上倒立起來,盤向少女的螓首,試圖夾住她的腦袋。
蔚児伸出手掌,掌心處匯聚了一面由雨水筑成的水墻。
啵!
白骨的雙腿勁直穿過了那水墻,似乎在那個化作白骨的女子身上,這種由屬性匯聚沒有凝視的防御能力極強的物理阻隔下,就對她起不了絲毫的作用。
蔚児的眼眸閃過些許慌亂,蓮步急促的踩成小碎步,險而又險的躲避掉因為重心就在那兒,只能在某一個范圍內活動的那個白骨的雙腿夾擊。
然而,只是一個她躲過的瞬息間。
“啊!!!”
發出如猛獸的嘶吼。
若不是肉身不在了,此時肯定能看見在貝琳達身上的青筋畢露的景象。
在那泛著熒光的白骨上,發出如驚雷的乍響,在坑洞中,兩肢朝下的貝琳身上的風環一一崩裂。
一個鯉魚打挺的白骨人踩踏在地面上,恍若山崩地裂,感受到劇烈搖晃的蔚児差點沒止住身形,倒在地上。
“貝琳達還不至于在這小小的風屬性的力量束縛下就無能為力了,現在她只是在適應的過程而已,沒有了肉身,只剩白骨又如何,只要她適應了蔚児的戰斗風格,這場注定了結果的戰斗遲早會落幕的。”
年輕男子同樣在半空中坐了下來,只不過不同于單一的散漫,他表現的是正襟危坐的姿勢。
這兩個人似乎在半空中就像是有默契般的停止了看得見的爭斗。
而在他的這番話下,那白骨下的熊熊燃燒的火焰竟然在逐漸變小了。
單一的手指頭輕輕敲在俊逸的臉頰上,那雙漫不經心的眼眸仍然沒有絲毫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