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看完了貨物,把貨物單抄在自己隨身帶的小本子上,又抄了一遍放在身上,以防丟失。
晚上,俯視火車站的候車大廳中,一名年輕男子,一路啃著煎餅,瞅準一個人起身,立馬帖屁股坐了上去。
起身的那人回頭看了眼唐浩:“你這小子,我上廁所還回來的。”
“你上廁所拉了一坨屎,還說廁所是你家的?”唐浩反問,沒有絲毫要讓位的樣子,咬著煎餅,從包里拿出一張報紙,準備。
出門在外的人,多一事不如小事,對方沒再與唐浩辯解,唐浩也就坐了十分鐘,就進了站。
一路火車,再無家中大饅頭泡水的味道,唐浩也不在吝惜盒飯加雞腿的錢。時間過去了就永遠過去了,哪怕強行找回曾經的生活,也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味道。
到達目的地,選貨進貨,返回,熟練的如同家常便飯。
臨回北成市前,扛貨的小個子告訴了唐浩一個好消息,火車上那伙騙子已經被鐵路部門抓獲,小個子追回了錢,還拿到了檢舉獎勵。詐騙的那伙人,聽小道消息,要送到西北開荒勞動改造,僅是小道消息,準不準的沒人會在乎。
唐浩忙碌的時候,唐家灣里,李大旺帶著幾個小兵每天在養豬場里忙,老唐頭徹底成了甩手掌柜,天天拿著收音機,往養豬場一坐就是一天,養豬場需要什么,從他兜里出錢,唐建國去跑腿,剛開始看著幾十塊幾十塊的票子往外掏,心里割肉似的疼,疼的次數多了,他也麻木了。
用老唐頭的話說,這是小崽子的血,放了不心疼。
養豬場一如既往的忙碌,老唐家晚上一如既往的熱鬧,一大家子一如既往的生活,但是,村里總能見到一個身影。
王盼弟姐姐嫁給了王瘸子的兒子,王盼弟打著住在姐姐姐夫家的名義,一住就不走了,一到白天就見不到人影,到了飯點就回來,要問她干啥去了,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準是在老唐家里呢。
王盼弟出現在老唐家第一天,老唐頭與老媽還稀罕的不得了,這大姑娘在家里忙里忙外的,手腳勤快,一大垛木柴,扛起來就走。
第二天,老唐頭看著院子里忙碌的身影,還覺得這姑娘不錯。
接連三四天,看這大姑娘天天當自己家一樣,家里來了外人,一點都不知道避嫌,像個女主人似的招待,讓老唐頭開始有點頭疼,心中隱隱覺的這姑娘有點不正道,開始心生嫌隙。
第五天,老唐頭越發覺得,這是要賴上自家二兒子了,天天在家里干活,村里人背后都說這女娃娃是浩子的媳婦,晚上看電視,村里人都給王盼弟留了位置,往后咋說的清。
打從第五天起,老唐家白天就大門緊閉,大嫂被送回了娘家住幾天。
村里人每次拿浩子媳婦說笑,被老唐頭聽到,都要懟回去,被懟了兩三次,村民不再當著老唐頭的面說笑,背地里還是會說。
即便如此,一大家子躲著王盼弟,王盼弟還能找到養豬場去。
說又說不通,別人的話,王盼弟總是有自己的理解,可是把老唐頭發愁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