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頭雙手背后,挺直腰板,好似領導一般,對著二樓還在忙碌的店家點頭,一會摸摸女士裙子,一會摸摸女士牛仔褲,他并不知道自己摸的是什么,只是為了緩解尷尬,但這一舉動倒是讓店家尷尬了。
老賀只得跟在老爺子身后解釋:“這是唐老板的父親。”
等唐浩忙活完收尾工作,工作人員與學生離開后,二樓所有店家打樣關門,老唐頭穿著一身合身的西裝從二樓下來,老賀還在一旁拍馬屁:“好看,我叔穿上這一身就跟電視臺里的主持人似的。”
好看個屁,大熱天的,唐浩穿西裝是要主持,那是沒有辦法的,此時的唐浩已經換上了短袖短褲,再看老唐頭,穿的不倫不類的,這么多人在呢,也不好意思說什么,帶著大伙在附近的飯店聚餐去了,花費等業務明天再說。
在唐浩聚餐的時候,遠在南成市一處別墅區里,書房內,閆肅像個犯錯的小孩一樣站在桌子前。
閆肅老丈人一身暗花色真絲睡衣,手中一支毛筆,在磨好的硯臺上,沾了沾墨。
“你瞅瞅你干那叫什么事?知道的你是在跟人家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好兄弟呢,這就是你動的腦子,給人幫忙還不討好。”老丈人越想越氣,干脆摔掉手中的筆。
閆肅低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你呀你,就是擺小地攤的命,動點腦子都不會動,腦子是可好東西,可惜啊,你沒有。活了二十多年了,我真想把你腦子挖開瞅瞅里面是不是長蛆了,這么點事看不明白,多簡單的事啊。”老丈人手中重重的點著桌子,唾沫噴到閆肅的臉上。
“這點活都干不明白,他是銅墻鐵壁啊,手底下的人都是馬前卒啊,衣服上都印著手印呢?就你這腦子,說你點啥好,全身上下,有一點優點嗎?還有你那公司,你也別開了,看看你公司的賬目,這個月連工人工資都開不出來了,你還有點什么用,這錢都上哪去了,讓你吃了?明天讓會計把賬目給我送來,我給你介紹那幾個客戶,也不至于能讓你公司倒閉,我倒是要看看這錢花哪去了。”
閆肅依舊是一聲不吭,那幾個客戶確實能保證公司不倒閉,但也討不到油水,他承諾給秘書買了房子,賬目上什么都剩不下了,本想著欠工人一個月的工資過渡一下,等下個月有錢了再發工資,那幫工人竟然鬧到老東家這里來了,一點義氣都不講,不就是一個月的工資嗎,至于嗎,緩解一個月能怎么了,又不是不發。
閆肅壓根就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只適合賺點小利,這種人太看重自己,不適合做合作伙伴,更不適合做老板,以他這樣的頭腦性格,也成不了大氣候。
閆肅老丈人恨鐵不成鋼,恨不得把自己腦子裝在閆肅腦子里,他就這么一個女兒,女兒還找了這么個扶不起來的東西,他能怎么辦,爛泥也得扒墻上,指望閆肅,得把他這家產敗個精光,等外孫出生,一定不能學他爸,得跟著他姓,家里的產業無論如何不能交給閆肅這個敗家禍患。
閆肅跟木頭人似的杵著,一動不動,不回話,思緒已經飛遠。
“滾吧。”老丈人算是看透了,閆肅這種人,就是個悶驢,你怎么罵都罵不到他心里去,怎么說教都不會按照你教給他的去學。
閆肅被罵出了書房,出門后無聲的呸了一口,心中暗罵:老不死的,要不是你那點家產,老子愿意在這伺候你這個老不死的,嘴上說一家人,老子就是個外人,老不死的,出門咋不被車撞死,表面上仁義,背地里干的什么事,自己心里沒點數。
閆肅接下來有的忙了,忙著回公司做假賬,明天要給老丈人交賬本,不能讓老丈人看出來,錢花在他女兒身上沒什么,要讓老丈人知道自己挪用公款給女人買房子,他就只能像個喪家犬一樣離開這個家,說到底這個老家伙就是不信任他這個女婿,寧可給他開個小公司都不讓他進入自己的產業里管理,還不是不信任他,防著他呢。